“送客!”曹国公府的二管家,拂袖说道。
“这就是天朝的待客之道吗?”终于,足利义持身后一个武士忍不住了,大声怒斥,“我等万里之外而来,登门求见,曹国公即便是大明的贵胄,也没有道理这么轻视我们。他轻视我们,就是轻视我们东瀛幕府”
他叽哩哇啦一顿喊,汉语之中掺杂着倭语,嗓门嗷嗷的听得人胆战心惊,面容狰狞好似要吃人一样。
二门管家一时心惊,顿时蹬蹬后退两步。
而那个老兵门房却在诧异之后,直接攥起了胳膊粗的顶门栓。
“八嘎!”足利义持大怒,对着属下上去就是啪啪两个嘴巴,“那你舍得露喏?这是你可以大呼小叫的地方吗?这么没有礼貌?你还有武士的教养吗?”
“私密马赛!”那武士低头,脸色却依旧愤愤不平。
“鄙人向他致歉!”足利义持转头对二管家说道,“请您大人大量!”
“无妨!”二管家僵硬的笑笑,心说你们这鬼哭狼嚎什么毛病。
随后,再次僵住,就见足利义持对那武士说道,“快点过来道歉,哈衣库!”
那武士阴沉着脸,狰狞道,“足利阁下,我们是使臣不是奴仆。”
“我们现在有求于人!”足利义持换了倭语,“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忍辱负重吗?”
“辱,不可负!”那武士大吼一声,“士可杀不可辱!”
说着,忽然双膝跪坐,嗖的一下从腰间抽出肋差,脸上青筋浮现,“我宁愿切腹,也不愿意受这样的侮辱!”
说着,扯开衣服露出肚皮,闪亮的尖刀直接对准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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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什么呢?”
外边突然一声不悦的声音传来,而后有人喊道,“公爷驾到!”
曹国公来了?足利义持顿时一振。
旋即,一身蟒袍腰扎玉带,面容威严的李景隆冲进来。一双不怒自威的虎目巡视,最终落在了那想要切腹的武士身上,微微眯眼。
“老爷,您可来了,这帮使臣不知什么毛病,要把自己给豁开!”
李景隆摆手,看着足利义持,“尊使何意?”
后者面对李景隆,直接大礼五体投地,“请曹国公阁下,救救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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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李景隆坐在主位上,面色看似不虞的盯着眼前,站起来只到他胸口的倭人使节们。
“本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有事明日理藩院衙门里去说。”李景隆慢条斯理的开口,“诸位远来是客,我大明自会尽地主之谊。你们进贡我们回赠,若想想面见我大明皇帝陛下,就慢慢在迎宾馆等流程。”
足利义持深深鞠躬,“公爵阁下,恕鄙人直言,其实鄙人代表足利将军为何而来,您心中想必清楚。”
“你们不是为了两国邦交而来吗?”李景隆笑道。
“是!”足利义持顺着他的话头,“但是东瀛现在,以山名家为首的诸位大名,忽然起兵造反”
“且慢!”李景隆忽然打断对方,正色道,“我大明从不干涉别国内政!”
“八嘎!”
足利义持心中破口大骂,不干涉?你们是没干涉,可却是你们一手挑起来的。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遂,各国都奉我大明为宗主。”李景隆继续说道,“但我大明以德服人,从不干涉藩国内政。贵国的事,本公听闻深表遗憾,可也爱莫能助。”说着,叹息一声,“只可惜了东瀛百姓,战火之下生灵涂炭!”
见他如此,饶是足利义持再怎么能忍辱负重,此刻心中也是怒火中烧。
“国公阁下,一直以来我东瀛小国都对天朝毕恭毕敬,足利义满将军刚阁下,还接受了明国日本国王的册封,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对了,本公忽然想起一个事!”李景隆正色道,“听闻足利义满将军只是东瀛的幕府将军,将军之上东瀛尚有天皇是不是?”说着,思索道,“他既是将军,那就是东瀛天皇之臣,怎么能凌驾于天皇之上呢?这次山名家起兵,打的就是清君侧的名号”
说到此处李景隆扶额道,“你看,这话又说回来了。你足利幕府代表天皇统治东瀛,我大明自是乐见其成。但东瀛有忠臣孝子,要拨乱反正,我大明也不能干涉啊!”
“国公阁下!”足利义持猛的上前几步,郑重说道,“山名家之所以起兵反叛,哪里来的底气,还要鄙人明说吗?第一次双方作战,山名家的火器还有马队,打的是什么旗号,还用鄙人挑明吗?”
“什么旗号?”李景隆装傻充愣,“莫非我大明的旗号?难不成上阵厮杀的是我大明的将士?”说着,笑笑,看着对方,“尊使是不是看错了,若真是我大明虎贲上阵,东瀛的战事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足利义持按捺心中的怒火,低声道,“鄙人来之前,足利将军吩咐,大明似乎对东瀛有什么误会。天朝乃上国,东瀛乃小邦,天朝数千年来向来是泽被四方推行教化之道,即便小国微有冒犯,也大人不记小人过。”
“国公阁下,这次鄙人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足利义持鞠躬道,“只求曹国公,体谅下鄙国的难处!”说着,鞠躬更低,“若可以,鄙人斗胆冒昧请觐见大明皇帝陛下,陈述我东瀛谦卑之心。”
“你早说诚意不就结了!我也不用跟你这费这么多唾沫!”
李景隆心中暗笑,“尊使言重了,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天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