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驶过青石板,几颗小石子被碾得粉碎。
赵辉站在城门洞中,看着那一排马车走远,原本笑盈盈的脸,变得愤愤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他心中愤慨的嘟囔一句,“不就是官儿大吗?揍性!”
心中想着,他又不甘的抬头,望着远去的车马。
“挨骂了?”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扭头看去,却是今日城门军当值的千户。
赵辉赶紧行礼,“参见千户大人”
那千户笑嘻嘻的开口,“让曹军门给骂了?”说着,点点赵辉,“你也是,不打勤不打懒就打不长眼,你拦他的车做什么?”
赵辉委屈道,“若是他坐在车头上,卑职几个胆子敢拦着?卑职是看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坐在马车上所以才开口阻拦”
“那位更拦不得!”千户大笑道,“那位呀,不但是曹军门家的大公子,将来还是咱们大明朝的驸马爷!”说着,看看左右,挤眉弄眼的说道,“曹军门家的公子本来在宫中当侍卫的,不知怎么就让宝庆长公主给看上了!那可是宝庆长公主”
“嘶”赵辉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骂道,“的命真好!”
心中想着,嘴上道,“真是祖坟烧高香了,娶了宝庆长公主,几辈子都发达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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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庆长公主的婚事,成为了大明帝国,在永昌十六年这一年,最大的盛事。
所有的一切,都要给宝庆长公主的婚事让路。
天下人都知道宝庆长公主是何等的被宠爱!
每个男人,都梦想能娶到这样的妻子。
而每个女人,也都希望能活成宝庆长公主的样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的百姓翘首以盼算着日子。而在天下各处,日月江河所在之地的大明藩王们,也都快马加鞭的往京师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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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淅淅沥沥的雨,似乎减少了几分京师那酷热的燥意。
雨,更减少了京师之中,那从不间断的,进进出出的人流。
守城的城门军,难得的有了几分轻松的间隙。
都笑着靠在城门洞的墙壁上,感受着砖石的清凉,看着落雨的天空,轻声说笑。
骤然
轰隆,轰隆!
像是雷但不是雷
可是脚下的大地却在明显的震颤。
“骑兵!”
城门上,眺望的士兵对着远处大喊,而在所有城门军的视线尽头,一道洪流冲破天际,在细雨之中横冲直撞而来。
“头儿,咋办?”有士兵惊恐的问道。
这可是大明的京师谁敢如此大张旗鼓的纵马疾驰?
而且看那些骑兵的服饰,还都是精锐边军的服饰
“天子脚下,何人敢如此猖狂!”
城门军百户赵辉挥舞腰刀,“列队,拦住!”
“是!”
手下的兵丁们吆喝一声,举着长兵器,就拦在了城门前。
与此同时,吱嘎吱嘎的绞盘声响起,城门上吊着的铁栅栏缓缓落下
“天子脚下,京师重地,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赵辉在队列前大喊道,“尔等要造反吗?若有公务,要出示公文,且军兵不得披甲,火器硬弓,一概不允许带入内城”
“我带你老娘!”
陡然,迎面而来的骑兵队伍当中,猛的一声暴喝。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身影纵马冲了过来,对着赵辉举起手中的鞭子。
啪!
赵辉狼狈的一闪,那鞭子直接抽在了旁边军兵们盾牌上。
而那些军兵们此时都是手足无措,因为他们看清了,马上之人罩衣之下竟然是杏黄色的龙袍此人必是因为宝庆公主大婚,而回京的大明藩王。
“老子回家,还要跟你请示!”
那年轻的骑士在马上大喊,用马鞭指着赵辉,“来呀,给本王把他抓起来!”
“喏”
有骑兵飞快的答应,然后一队彪悍的人马杀出,视那些城门军如土鸡瓦狗一般,直接把赵辉按在地上。
“岂有此理,我乃是朝廷命官,按照朝廷法度办事”
砰!
赵辉正大喊,却不想后脑勺猛的挨了一下。
就听那马背上的藩王笑道,“朝廷法度?朝廷法度管得着老子”说着,牵着缰绳缓缓上前,摘下马鞍上的铁骨朵,瞅瞅赵辉的脑袋瓜儿不住的比量。
“老子长途跋涉,眼瞅着好不容易就到家了,你居然敢拦着我”
“还他让老子下马”
说着,忽的高举手中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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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弟!”
电光火石之间,猛的一声大喝。
赵辉在绝望之中抬头,拳头大的铁骨朵就停在自己的眼前
不远处,另一藩王服饰的人,策马过来,横眉立眼道,“你当这是你的封地?可以随便把胡作非为杀伤人命?还不把兵器收起来!”说着,又怒道,“就不怕御史弹你?就不怕皇上惩治你?你简直无法无天”
“嗨二十四哥,我这吓唬他呢!”
说着,这藩王收起铁骨朵,笑看赵辉,“你不会这么不经逗吧?哈哈!”
随即,这藩王看着赵辉,又道,“本王太祖高皇帝二十五子,伊亲王!”
“原来是这个阎王爷”
赵辉心里咯噔一下。
伊王朱?,就藩于海外之国满剌加。
京师的报纸上曾对这位王爷长篇累牍的报道,因为这位爷和大明朝其他藩王们相比,他更加的残暴。
御史多次弹劾,伊王在封地动辄杀人取乐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