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见她来了,才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道:“娘娘来了。”。
王娡皱眉问道:“什么事情不方便去里面说?这样神神秘秘的。”。
说话的是程双雁的侍女:“回禀王美人,我们娘娘见事情闹大了,特意放了奴婢过来知会王美人的。出事的是莫言少使,如今人还在自己宫里头,粟良人带了人去看着,不许踏出去半步呢。”。
这丫头口舌伶俐,不过几句就把事情说得清楚。
王娡听闻涉及莫言明月便觉得不好,素来她就不是个省事的,如今粟婉容也掺和了进去,可见不是小事。
她自觉不能不去看一看了,便定一定心神,问道:“你们娘娘去了,皇后娘娘可都在了?”。
那名宫女便有些为难:“这是这个理儿呢,我们娘娘瞧着那里只有粟良人一个做主的,皇后王美人都不在,觉得不妥,这才让奴婢过来报信儿。”。
王娡闻言眉毛便微微皱起来,宫里大小事务名义上自然是皇后掌管,素日自己也是从旁协助一二。
如今出了事情,却不见有人来知会自己,便可以料定是粟婉容从中作梗了。
王娡命容芷取来狐毛披风,对那名宫女道:“你先回去,等会儿被人瞧见了你来了我这里,对你们娘娘不好。我这就赶过去。”。
那名宫女闻言方才放下心来,飞快地行了一礼便匆匆走了。
王娡对容芷道:“你随我走一趟,也让青寒去通知皇后姐姐,待会儿事情要是闹大了皇上来了见不着皇后必定是要怪罪的。”。
容芷微微一笑:“奴婢知道了。娘娘也不必着急,左右不干咱们的事儿,咱们只不过是去镇个场子罢了。”。
王娡眼波横转:“倒是说得在理,只是也得拿出样子来。”。
二人说着,便看见义忠过来说是轿子准备好了。
容芷小心翼翼搀扶着王娡上了轿,往莫言明月的宝光宫去。
莫言明月生性孤僻,又常常以自己是西京人自居,因此和宫中妃嫔皆相处不来,皇后只好格外给她寻了寂静华丽的宫殿,因此在后宫的西南角,走过去也要些工夫。
寒风瑟瑟,轿子外面裹了玄色的虎皮,最是不透气保暖的,兼之义忠细心地垫了暖炉,王娡坐在轿子中方才觉得好受些。
不过一盏茶工夫,便也就来到了宝光宫门口。
王娡被容芷搀扶着下了轿,看见眼前景象便知道不大好。
这样数九寒冬的天气,莫言明月却在宫门口的兽嘴檐下站着,只披着一件秋衣,瑟瑟发抖。
反观粟婉容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拢着手炉坐在长廊里,身上一件帝紫的貂皮褂子,身边围了好些人,多是年轻妃嫔,此刻面上皆是惶恐兴奋的神情。
王娡皱眉走上前去,淡淡道:“姐姐好大的火气,这样冷的天,也不怕把莫言妹妹冻坏了。”。
说罢也不顾粟婉容面色阴晴不定,伸手便搀扶了莫言明月,拉着她往里间走。
她的位分摆在这里,粟婉容自然不敢多嘴,只是也按耐不住冷冷道:“本宫也劝妹妹一句,别急着做好人,待会儿想撇清都不容易了。”。
王娡站定,似笑非笑看着她道:“姐姐这样言之凿凿,妹妹倒是很想知道,莫言妹妹犯了什么过错,值得寒冬腊月站在外头?”。
粟婉容冷冷一笑:“这样看来妹妹也不知道何事?那么就让妹妹看个明白。”。
说罢她轻轻一挥手,便有一个宫女捧着几个物件走上前来。王娡定睛一看,却不由得面色煞白,牵过身边的莫言明月:“这当真是你的东西?”。
那宫女手中,赫然是几块精致的木牌,上头雕刻着皇后和一众妃嫔的名字,正是西京传说中的索命牌。
这索命牌极为诡异,传说只要将想索命的人姓名刻在上头,日夜祝祷,便有萨满相助,不出一月即可心愿得逞。
莫言明月虽然害怕的紧,只是也不肯失了神气,面色清冷如雪:“这东西从何而来,为何会在臣妾宫里,臣妾一概不知。”。
粟婉容嗤笑一声,声音格外尖利:“妹妹这话就哄傻子了。谁不知道索命牌乃是西域所有,如今又是这些人的名字在上头,妹妹想抵赖也是不能的了。难不成是我们中原的妃嫔吃饱了撑着,将这些东西刻在上头埋在你这里么?”。
王娡听闻埋在这里,便上了心,道:“这东西是怎么找出来的?总不能是地里面长出来被人看见了。”。
粟婉容微微一笑:“王美人说得不错。这些日子时常有人来报,只说是宝光宫里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名堂,本宫身为后宫高位,不能置之不理,因此带了几个人来搜一搜,一搜便搜着了这些。”。
王娡听完,淡淡道:“后宫之中,大的有皇后娘娘,小的也有本宫。若是粟良人真觉得有什么不妥,首先要做的也是来告知皇后与本宫,而不是私自带了人过来搜查妃嫔宫殿。”。
说罢也不等粟婉容开口辩解,便转头对容芷道:“回头回了大长秋,粟良人的人不懂得规矩,全部罚俸一月。”。
粟婉容闻言面色便极不好看,冷冷道:“此事是本宫心急了,如今王美人罚俸也算不得什么。只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如何处置这妖姬,而非你我争斗。”。
王娡闻言,神色愈发不快:“粟良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莫言少使此刻也还是皇上正经册封的妃嫔,何来妖姬一说?粟良人这样急着给她落实罪名,倒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