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温柔如水,洒在地上一片清辉。
王娡轻轻叹一口气,如今尚在府里,便已经是这般惊心动魄,将来入了宫,不知有多少故事呢。想到此节,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回到殿里,容芷奉了宵夜进来,是一道黄芪乌骨鸡,香味醇厚。
容芷笑道:“邓大夫也是尽心,日日命人送了不同的养气补身的方子进来。奴婢觉得食膳倒是比那些药好的多了,是药三分毒,哪里有不害怕的。”。
一旁伺候的义勇也接腔道:“奴才这几日与哥哥日日留心看了,邓铭庭倒真真是个行事坦荡的。日日去大夫院点卯儿坐了诊,无事时多是翻阅医术古籍,未曾和别的宫殿里人有往来。想来在大夫院当真是个安静角色,倒是韩朝晖韩大夫惹人注意些,似乎是大夫院的领事呐。”。
韩朝晖这个名字让王娡觉得似曾相识,皱眉想了片刻便已明白过来,他便是那个在喜月小产之时一口咬定只是食物寒凉侵体的大夫。
心中猛然一动,意识到此人心计深沉,决计不可为自己所用,想来也是粟婉容那一派的人物。
沉吟片刻,她转首问容芷:“几更了?”。
容芷望一望窗外,皱眉道:“想来左右也有子夜了,姑娘有什么吩咐?”。
王娡听得已经是深夜了,便也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大夫院也已经落班了,无谓惹得合府惊动。明日一早你们去给我请了邓大夫来,只说是把平安脉。记住,要悄悄地请他来。”。
几人见王娡神色郑重,急忙应了。
因着王娡有孕,夜里为防着她要茶要水,这几日都是青寒与容芷在房内陪她睡的。
今日王娡经历多桩变故,一时竟是睡不着。
容芷听到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小心翼翼地轻声问:“姑娘可是要要些什么?”。
王娡索性坐起身来,皱眉道:“不知怎么的,今日格外精神些,竟是睡不好。”。
容芷声音温柔:“姑娘想来是用心太过了,不若奴婢们陪姑娘说说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