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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凤九负的话,笑语盈盈的反问:“我是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无辜旁观者,不是凶手,怎么可能有证据指向我?”
“凤大人,听我一句劝,你既然接下这个案,凶手也去投案了,你就顺着杆子下架,拿着凶手,禀报皇上皇后,也是大功一件,搞不好要加官进爵。”
我娘当初被人剁了四肢,留了口舌,让她还能说话,还能哀求我爹杀了她,留下我。
夕夫人比我娘惨,她舌头割到底,四肢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鼻子没有,就连胸前二两肉也没了。
她就是活活的成了一个只有头颅和身躯的人,嘴不能言,无手可写,等醒来只有一个清醒的脑子,活在世上,也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到最后会被谁杀掉,皇后,还是她的哥哥们,我很期待。
凤九负骤然笑的讽刺:“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杀一个替罪羊结案,三皇子侧妃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哦了一声,顺着他的话气死人不偿命道:“凶手好算计,跟我这个无辜的怀孕之人有什么关系?”
凤九负声音冷却一低一压:“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姜回,夕夫人是你真正的杀母凶手,她的受伤程度比你娘还惨。”
“如此惨烈的伤害,不是你,那就是你爹,要么就是你们两个!”
我嘴角高扬,眉眼如丝:“凤大人,若是刑部,都察院,京兆府衙门办案人员都如你一般,张口就来,天下也没有冤屈的人,也没有错判的案。”
“我娘沈知意还没死,她现在在皇陵里,以我的外祖父外祖母守灵呢,你怎么能说她如夕夫人一样惨烈?”
“你还诬陷我爹,我爹天天除了上朝,就是去上元宫,就是去督察院,就是回家,太医都说,我爹再这样下去,都活不到四十有五。”
“请问,我爹为皇上,为大晋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连身体都不顾,又怎会成为杀人凶手?”
“凤大人啊凤大人,我一直以为你如谪仙一般清冷,公正不阿,没想到,你的长姐犯事,冒犯我,你可以视而不见,我一琢磨着杀你长姐,你就像疯狗一样。”
“你可真是如话本上所说,所谓谪仙清冷都是给别人看,实则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看到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混账玩意儿!”
凤九负猛然站直身体,拉开与我的距离,深邃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盯着我,看了良久。点了一下头:“姜回,暂时你赢了,希望你和你爹的尾巴够干净,让我查不出来任何东西,不然的话……”
“你的二姐也不错。”我打断他:“凤长乐,生了四个孩子,三女一儿,最小的儿子才多大……”
凤九负冷冷的打断我:“姜回,你在威胁我吗?”
我纠正他,反问他:“凤大人,是你先威胁我的吗?”
凤九负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冷的掉渣:“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下是大晋的天下,是沈家的天下,你想搅乱天下,企图用血统乱沈,是最不可取的,是走向自我自刎的路。”
他说我混淆皇室血统,还知道说的极其小声,生怕别人听了去。
我把手放在桌子上,撑站起,另外一只手覆盖在肚子上,一步一步走向他,等到他面前错开他,站在他身侧,侧着头斜着眸子低头提醒他道:“凤九负,你跟我说混淆皇室血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凤九负眉头皱得死紧,咬牙:“姜回,现在是外面,你不要命了?”
我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说的挺小声的,他还这么紧张,看来,他这个凡尘堕的挺彻底的。
我笑着说道:“你想要我的命,我还要什么命啊?”
“所以呀,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和你绑在一起了,你想让我死,我就拉你凤家做垫被,谁也别想跑,咱们大家一起死!”
凤九负怔怔地望着我,吐出两个字:“疯子!”
我呵呵地昂头笑的更大声了,头上的珠翠,随着我的摇头,晃荡起来。
疯子!
好漂亮的夸赞!
凤九负望着我笑。
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笑,一侧身子,望着他,声音陡然一冷,警告他道:“凤大人,既然知道我是疯子,就不要来惹我,就不要来招我。”
“我小时候,带着禾苗没得吃没得喝,好不容易禾苗偷了一个馒头,拿回来了,我们两个人只吃了一半,藏起来了一半,想着留下一顿吃。”
“奈何一只耗子,把我们留下的半个馒头给吃了,一口也没给我们剩下。”
“我为了报复这个这耗子,我不断弄陷阱把它给抓住,我还抓住了母耗子,我还把小耗子抓住了。”
“一窝小耗子,啧啧,十几只,还在喝母耗子的奶,被我当着偷吃我馒头的那只耗子的面,一只一只用砖头拍死了。”
凤九负冷冷的眸子泛着幽光:“姜回,你在告诉我,我抓着你不放,你就会杀了我的姐姐们。”
我笑得残忍薄凉:“大人比较难杀,应该会杀你的外甥外甥女们。”
“你有八个姐姐,最少的是生了俩,最多的是生了五个,总共有二三十个孩子,够我玩好一阵子。”
“如你所说,如你所见,我心如蛇蝎,我是一个疯子,我玩的是阳谋,不玩阴谋,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你若有胆子,就跟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