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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音落下,凤九负一个健步从门前过来,占据了我之前的位置,向马车里望。
梅月和归宁坐在马车里,双眼瞪大,嘴角带着血,脖子上有勒痕,直勾勾的望着,又渗人又可怕。
凤九负窜上马车,伸手探在她俩的脖子上,确定她俩没有气儿,转瞬之间从马车上跳下来,目光冰冷如刃摄向沈揽月:“揽月公主,里面的两位女子,是皇上赐给三皇子的,您把她们杀了,拿尸体送给三皇子侧妃,意欲何为?”
沈揽月忙不迭的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凤大人,你误会了,不是我把她们杀掉的。”
“是我父皇昨日招她们进宫,没想到她们进了宫冲撞了父皇,死不悔改,才没了命的。”
“但她们始终是父皇赐给三皇子的,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妾室,死了尸体也要送给三皇子府。”
“所以,父皇就让我过来送尸体,我恰好又在路上碰见你,便邀请你一起来做个见证,等父皇问起来的时候,你好证明我把尸体送到了三皇子府上。”
我被禾苗扶着,听完沈揽月的话微微蹙起了眉头,玄之算的全错了?
不,他不是算错了,他是故意弄错,企图把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
凤九负后退一步,神情严肃,向沈揽月拱手道:“揽月公主,你贵为公主,受天下百姓供养,我身为臣子,为皇上,为天下百姓,为江山社稷,请你下次此等小事莫要拦着我,邀我一起来。”
“夕夫人案子未结,命在旦夕,大理寺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我先告辞!”
沈揽明见他要走,连忙叫住他:“九负哥哥,你等等,我听说你喜欢白夜先生的字画,我那里有几副,我回头把它送给你?”
白夜先生是我。
凤九负现在最讨厌的人。
沈揽月拿白夜先生出来讨好凤九负,只会让他更讨厌她。
凤九负行走的脚步猛然一顿,把头一扭,冷淡漠然的视线直射沈揽月:“揽月公主,我最讨厌白夜先生,一个徒有其表,道貌岸然,骗子中的骗子!”
我:“……”
我是骗子中的骗子吗?
我设计他的时候,没消停的是他,又不是我。
沈揽月啊的一声:“不可能,我查过,你最喜欢白夜先生,之前一直在第一楼……”
凤九负打断她:“揽月公主,皇上让你送两个美人的尸体过来,皇后恢复了六宫之权了吗?”
沈揽月浑身一震,犹如被人迎头一棒,面色惨白的望着凤九负:“九负哥哥……”
凤九负声音越发的冷:“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也别叫我哥哥,我受不起。”
“请你下次见面,就如先前一样,叫我一声凤大人,告辞。”
“九负哥哥……”
凤九负在沈揽月的叫喊之中,大步离开,径自到我面前的时候,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我一个。
我见他走远,收回视线,看向痴迷的沈揽明张口道:“公主,麻烦让一下,我让人把这两具尸体扛回去。”
沈揽月这才回过神来,一扫眼中的痴迷,对我带着仇视,也不叫我三嫂嫂,直呼我的名字:“姜回,你说你府上有白夜先生的字画,九负哥哥都不喜欢白夜先生,是不是你捣的鬼?”
她娘都没六宫之权了,在宫里趴窝了。
她皇兄更是不敢动,她倒任性嚣张,什么都不想,只想男人。
我是大看她了,还是她故意在我面前伪装为男人痴,为男人狂?
我眨了一下眼,无辜的说道:“公主这说的是什么话,凤大人喜欢白夜先生的事情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更何况,白夜先生的确有才华,他的字画,每一幅都上万两,更有甚者,他早年的作品,现在已经到了三四万两一副了!”
“我现在买一些他的字画放在家里,等过几年,到了五六万两银子,我在卖了,不就是给三皇子府上多一份进项,这怎么就变成了是我捣的鬼?”
高门大院的当家主母们,正儿八经出来的嫡小姐,不但诗词歌赋,还会算账,经营铺子。
高门大宅里面的钱财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有的进项开支都得靠家里的铺子,田产。
当家主母不想着赚钱,不想着把每一笔钱花在刀刃上,这就是不合格的主母。
沈揽月被我呛住:“九负哥哥之前喜欢白夜先生,但现在不喜欢了,小心你买的那些字画砸在手上。”
我特别敷衍的哦了一声:“没关系,他不喜欢是他的事情,还有很多人喜欢白夜先生,字画砸不到手上。”
“倒是揽月公主,你若真喜欢凤大人何不让皇上赐婚?”
沈揽月眸子一闪,凶巴巴道:“本宫的事情关你什么事,用不着你在这里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情爱令人迷失眼,也令人充满理智。
沈揽明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下,只有嫁给凤九负才能保全她娘和她皇兄。
她现在所作所为是对的,可惜…她被情爱迷失了眼,母后和皇兄都能排在凤九负身后,这样的一个女子,回头皇后和皇太子倒了,她的下场不是被我弄死,就是被和亲。
家里的仆人把两具尸体从马车上弄下来了,并裹上了布,盖住了瞪大的眼睛。
我向沈揽月屈膝行了礼:“公主,尸体我拿到了,我这就回去处理,就不招待……”
沈揽月突然张口打断我,质问我:“姜回,是不是你蛊惑叶继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