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他眼中只有胡允汐,对我曾经许下的诺言,曾经的好,全部忘记抛出脑后。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跟着禾苗她们离开,沈青临目光一直在胡允汐身上,一直到我们离开了家上了马车。
阳光正好,不冷不热,马车里尚未放冰块,空间偌大,也不拥挤。
胡允汐拿着帕子抵在额头,坐在我对面,一双眼睛,犹如毒虫一般,阴鸷可怕盯着我。
禾苗坐在我旁边,气势十足的反瞪回去。
我喝了一口水,对上她的双眼,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胡小姐,教你养蛊虫的老师,是白巫族,还是黑巫族?”
胡允汐恶声恶气:“关你什么事儿,你操哪门子心?”
我不气也不恼:“我就好奇问问,毕竟白巫和黑巫族是同一个祖宗,两族下蛊的手艺应该相差不大。”
胡允汐眼中划过警惕:“你什么意思?”
我斜了一眼禾苗。
禾苗瞬间冲向胡允汐,把她按倒,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我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对着她的嘴就灌了下去。
灌完之后,拿了水囊也灌了一下,看见她吞咽,口中没有一只虫之后,重新坐回原位。
何苗松开了她,也返回到了我身边。
胡允汐得到自由,伸手去抠嗓子眼。
无论她怎么抠,怎么反呕,就是呕吐不出来,我倒进她嘴里,她咽下去的虫子。
她双眼遍布血丝,通红如邪魅,嘴唇苍白,浑身犹如长了刺一般竖起:“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笑得灿烂无辜:“我给你吃什么,你给你自己吃什么,给沈青临吃什么,我就给你吃什么?”
“你以为就你娘和你会下蛊,偌大的京城就不卧虎藏龙,没有奇人异士?”
胡允汐骂我:“,你给我吃虫子,谁让你给我吃虫子的,人,你这个人。”
她不敢向我扑来,她忌惮我身边的禾苗。
她只能坐在我对面,握着拳头锤着自己身下的座位,做着无能的狂怒。
我像听不懂她的骂似的:“胡小姐,做人不要像你表哥一样那么双标,自己能做得,别人做不得。”
“你说,我只是用了你对付我的手段,对付你,你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胡允汐赤红的双眼瞪着我:“你知道了,姜回,你知道了是不是?”
我故意啊了一声,轻轻的眨着眼睛:“我知道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胡允汐咬牙切齿:“你就是知道了,你知道我给沈青临解了蛊之后,又在他身体里重新下了蛊。”
我恍然大悟,咯咯一笑:“你好厉害呀,能在众多人眼皮底下,给他解蛊,又给他下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谢谢你啊。”
胡允汐对我嗤之以鼻:“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耍着我们玩儿呢。”
我越发的无辜,比那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我也没那么无聊,耍着你们玩,我只想静静的坐着我的侧妃,养着我的孩子,仅此而已。”
解了蛊又下蛊她的速度可真是快,玄之一开始不相信,我也一开始不相信。
我们都不相信她,我们两个的直觉是一样的,她不值得让我们相信,她养了不止一条蛊虫,她养了很多条,身上也带了很多条。
趁着解蛊虫的时候,在沈青临身体上扔上两个虫卵,或者趁摸他脸的时候,身体向前倾,蛊虫落在他身上,蛊虫重新在他身上安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胡允汐不相信我说的话:“姜回,你要不要拿个铜镜,照照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我双手一摊:“我说话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反正你给沈青临下蛊,我给你下蛊。”
“沈青临爱你,我就勉强你,爱我了。”
胡失汐失声道:“什么,你给我吃的什么蛊?”
千掩唇一笑:“我给你吃的什么蛊,当然你给沈青临吃什么,我给你吃什么。”
“你想让沈青临如何对你,我就想让你如何对我,不过你可以浅浅的期待一下,我找的奇人异士本事不太到位,养的蛊可能不太行,所以……”
“你闭嘴。”胡允汐打断我,斥责我,辱骂我:“姜回,你这个卑微的人,如同你那舞伎娘一样,从里到外的肮脏和。”
“沈青临是龙种,要配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你这个肮脏的女子怎么能配得起他?”
“我和他相爱,门当户对,你为什么不成全我们,为什么横加阻拦,还对我下蛊?”
她真是被人惯坏了,指鹿为马,强词夺理,无理取闹,皆在她身上一一呈现。
我口齿相击:“你娘出身高贵,是嫡女,她让你爹生不了儿子,手脚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心肠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是她的女儿,跟她是一丘之貉,你就别想独善其身,高高在上一尘不染了。”
“你要学会接受,也许在某天,蛊虫在你体内长大成熟,你就瞧着我顺眼,爱上我,事事以我为先,为我考虑。”
“到时候,什么沈青临,完全在你心目中占不了位置,你的心目中只有我……”
“呕!”
我话还没说完,胡允汐再次呕吐起来,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像个没事人似的在那里看着她呕吐。
她呕吐的满脸通红,眼泪鼻涕一把,肝胆水都往外吐,就是没有把虫子给吐出来。
禾苗在马车里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