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微笑着摇头:“银影,是我的,你便背不了。”
银影喝了一口酒:“爷,那些百姓与兵俘,你可是一个也没杀的……”想了想又问,“那这天下,打不打?打出名朝祖皇都没打下来的土地,最西边,还有最北边,打不打?!”
宁王似笑非笑饮着酒:“打,当然打,西南与夏国自是要打,但最西边与最北边,得换个法子打。更好的法子来打,像今天这般兵不血刃。”
银影笑了:“爷,您说笑呢,打仗哪有次次兵不血刃的。”
宁王沉思着道:“不知道,但今天有了一次,也许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以前平乱,就是打。我以前,以为自己喜欢王妃,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并不喜欢她。所以我觉得,其实许多事情是会改变的。打的方法也可以改变。”
“爷,我没听明白。”
“桃村,你想想桃村,如果桃村是名朝呢,银影,你想想?”
当太阳高高升起,六座城都沐浴在阳光下,阳光照射在城墙上,城楼里歪躺着两个人,身边是两个倒着的空酒坛。
宁王与银影宁王被阳光照醒了,睁开眼,一跃而起,相视一笑。
太阳底下有人影跑来,慌慌张张跪下:“安国将军,不好了,后方城中发现疫症!镇国将军叫你马上回营商议对策。”
“吃药没效吗,不是带了药丸吗?”
“不是那种疫症,是瘟疫!”
后方三城,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一日之间,百姓士兵们病倒万余。
镇国将军与宁王和银影,吩咐两批人。一批把得病之人全集中在一处,一批检查疫症来源,城中加强守备。
第二日,又病倒万余,死逾二千!
疫症来源查明,是水源有问题!
这下,如同四面楚歌,水源有问题,粮草再充分,十几万兵将与俘虏还有百姓只能活活渴死不成?
宁王沉着脸:“传令下去。六城,放弃所有水源,派人打井。由专人看管井水,不可再污了水源!”
井,半日便打好,水源问题解决了,但疫症却无法控制。此疫传染极强。每个时辰都会增加新的病倒之人。
宁王突的想起还有一些没喝完的水,她配的药水,便叫人把药水取来,让人用干净碗装了,给病人每人喂一小口。
镇国将军一把拦住宁王:“六王爷,此药水是什么药水?”
宁王道:“医仙林小姐所配。是奇药,之前等伤药时,伤兵们伤口溃烂至深。已昏迷不醒,用此药水掺干净清水洗伤口,并饮用一小口,再敷伤药,一日间就明显好转。”
镇国将军道:“如此奇药?”
宁王道:“是。确为神奇,健康之人饮用。百病不侵。”
镇国将军沉思着,深深叹着:“六王爷,药水分给没病的兵士们喝吧。”
“老将军!”宁王怒目而瞪,当看到镇国将军的表情后,便沉默了。
镇国将军面色从未有过的悲戚,如苍老的叶片,做成标本那般,充满着一生的执着与不甘:“六王爷,杀了病倒之人,一把火焚掉!唯有这样才能保存实力,我们现在只能顾能顾着的。”
“老将军……”宁王低声叹息。
镇国将军悲叹:“二日间,近四万人倒下,这点药水能救四万人吗?”
“能救多少救多少,再派人回境报信,去桃村再取药水!”
镇国将军缓缓挨着宁王坐下,轻声道:“来不及了,疫症传得太快,等取回药水,人都没了……六王爷,你带所有精兵先撤,我守着,定要让你们有足够时间撤回。”
“老将军!只要有药,这些人就能治好,这是六座城池,六座。”
镇国将军道:“是,是六座疫城。六王爷,你可知道,我来之前,胡大人是不肯发兵的,并且极力主张退兵,撤回名朝境内。”
宁王又沉默了,他突然明白了。
镇国将军看着宁王的询问眼神,缓缓开口:“对,是局,用六个城池设下的局,先是血忘川城,激怒我朝派兵前来攻打三王之境。然后又换假药,再次激怒我们再带兵助阵。假药事件时,胡大人就说有阴谋,老夫我是一意孤行,非要带兵助阵,皇上本还思前想后,犹豫不决。但你又攻下第三城,皇上终于同意老夫带兵前来。然后你攻下第四城,然后我们攻下第五城,第六城……
三王的阴谋就是让我们两个,带着名朝最好的精兵,困在这六城中。这六城的疫症是人为,六王爷,我们中计了!你快撤,如果所料不错,三王不日就会军临城下,这些药水喂给疫者喝了,也不能一时间恢复战斗力。撤兵要绕行忘川山岭,需要时间,如今时间是宝贵的,你只给我留两万兵力即可,我定要死死守住,保得你们安全撤兵。”
宁王笑了:“老将军,如果真是这样,估计忘川山岭的路,此时也被堵死。只需要三两个功夫好的奸细,偷摸上山,挖出大石块,推下去便可。我们现在是前有大军,后无退路。”
镇国将军长叹一气:“无妨,六王爷,你与所有精兵越山而过吧,至少保存了名朝精兵与你,他日再行收复三王之地。”
宁王沉声道:“老将军不必担心,我这就派银影带一队人马回境,查看路况,并且前去桃村取药水。我就不信,三王能困死我们。”
镇国将军道:“倒下近四万,那五城也要分别派人守着,我们还有最多八万能用的兵力,疫症一日不除,我们就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