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佑樘给俩舅子封侯,也是存着培养外戚的心思,然,两个舅子烂泥扶不上墙,根本没发挥出他期望的价值,反而大肆敛财,给他抹黑。
外戚不能废了!
从某种角度来看,外戚跟太监的属性都差不多,是皇帝可以用的刀,他的这把刀锈迹斑斑,不代表未来的刀也是如此。
朱佑樘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此事勿要再劝,一码归一码!”
“皇上英明,不过,谢大学士的担忧也有些道理。”李东阳斟酌着说,“世袭五代确实太久了,不若皇上把规矩定死在三代,如此,能很大程度上避免隐患。”
顿了顿,“外戚在官场素有结交,不过,内阁会坚定地站在皇上您这边,相信六部之中,更多人也是向着皇上的。”
皇帝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守成了!
一向是能不改动,就不改动,保持现状即可。
“臣附议!”刘健恭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内阁都会一直坚定地站在皇上一边。”
“臣也附议,皇上莫再犹豫了。”谢迁促请。
朱佑樘道:“办是要办,不过,朕觉得待科举过后再处理此事才好。”
“皇上惩治国舅,极大鼓舞了学子,若能赶在会试前促成此事,那么反响会更好。”谢迁诱惑。
朱佑樘心动了。
他也爱名啊!
“那好,”朱佑樘道,“朕就下一道中旨,今后,外戚爵位只可世袭三代。”
谢迁侧耳聆听,然,皇帝却没了下文。
不是,真就这点?
你还想如何?朱佑樘瞪了他一眼,“谢爱卿去拟旨吧。”
“……是,臣遵旨。”谢迁无奈,终究是没能大挫外戚。
李东阳却不觉得可惜,他感觉如此就很好了,千百年构成的格局,还是不要颠覆的好,步子迈太大终究不是件好事。
…
程宅。
程敏政缓缓起身,双手接过圣旨,还有些不真实。
他没想到,皇上竟真的让自己做主考官。
“程大人,会试在即,时间紧迫,你要多多辛苦了。”刘健含笑道。
程敏政点头,笑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是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
酒楼。
唐伯虎全力冲刺,徐经也不再懈怠,与唐伯一般,挑灯夜读,全力备考!
十年寒窗苦读,能不能一飞冲天,就看这一回了。
…
两日匆匆而过,学子们终于迎来了会试,这一场考试,关乎着他们的一生。
走进贡院,挤在单人单间的‘牢笼’里,学子们聚精会神,全力以赴。
接着,他们傻眼:
这题……也太生僻了吧?
王守仁提着笔,眉头紧锁,也是有些怀疑人生,他本就不太擅长科举考试,两次落榜的他,好不容易忍着枯燥,将四书五经背得个滚瓜烂熟,结果……
你说你不考?
王守仁都有种骂冲动了。
完蛋,又要落榜了……王守仁欲哭无泪。
想到父亲,想到李青,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倒霉的不只我一个,别人估计也好不太多……王守仁自我安慰:矮个子里面挑大个,我未必不能中第。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如此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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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伯虎兄大才,大才啊……’
徐经兴奋得无以复加,这题确是生僻,可当初押题时,伯虎兄给提过,还曾长篇大论一番。
他甚至都不用费心思,结合当初伯虎兄的论述,加以润色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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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看着试卷上的考题,只有一个念头。
‘稳了,会元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