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几乎吓了一跳,心脏几欲蹦出来。
来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薄郾,他一进门便双手朝章娆擒来死死卡在了她的脖颈上,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章娆哪怕预知了危险也没躲避的能力。
“贱=人,你这个贱=人,我好吃好喝好穿的待你,给你买房,给你安家,给你地位,给你钱花,把你捧上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居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还敢陷害我儿子,你他妈真有能耐……”
薄郾简直气疯了,怒极了,下手根本没轻重,眼神里爆发出来的光芒完全是想杀了她,章娆被吓坏了,脸色惨白惨白,咽喉被卡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她死命的挣扎,长指甲在薄郾手背上留下一条条血痕,他却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一般,依旧死死的掐着她骂个不停!章娆简直有苦都说不出来。
自从孩子没了之后,薄郾怀着愧疚一直对她还算不错,出手大方比之以前还甚,对于她的枕边风也有所听进去,她本以为自己就能完全这般掌控薄郾,但如今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的眼前,原来在薄郾心中,她永远都及不上他的那儿子来的重要,他至始至终也不过是将她当成一个玩物而已。
此刻在他眼中,她哪里还是昔日那个善解人意的情人,她在他眼眸里看到了恨不得将她剥皮抽骨的憎恨,这憎恨像毒蛇一样让她惊恐!
她终于明白了薄郾虽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但他也是一个父亲,薄练臣再不堪再如何对待他也是他唯一的亲儿子,终归是她想法太过天真,忘记了,父亲的本性,也似乎忽略了薄郾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章娆渐渐开始无力挣扎了,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恍惚看到警方冲进了屋子里止住了薄郾……
她没死成,但她毫不怀疑醒来后只怕有比死还令她绝望的事情等着她,这是章娆陷入黑暗之中的最后想法。
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纸包不住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看着报道上那一些些宣誓正义凛然的词汇,安粱不禁心中发寒。
这次的事情也让她恐惧了,虽说报道上的证据都指向了薄练臣,但真正杀害研习的人是她,既然都查到薄练臣头上了,那么距离她曝光的那天也不远了,她想不害怕都不行。
本以为研习的死早已成为尘埃往事,哪里想得到居然有人翻出来了,还在她决心要与薄练臣斩断一切的时候!
安粱无疑是惊慌恐惧的,要知道杀人罪可不是一般的罪行,她的上半辈子已经毁在薄练臣的手中可不能下半辈子还在监狱里渡过,再则她父母亲人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以后让他们以何颜面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到这一刻,她终于有了悔恨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蒙了心把研习给杀了。
自这篇曝光的信息露出来那天起,安粱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每晚恶梦连连,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杀害研习的那段惊恐日子,她甚至连门都不敢出去了,公司里请了假休息,哪怕是魏苏来她也将人打发走。
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她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有些惊吓,脑子里闪过的无一不是警方来抓人的场景。
她几乎吃了镇定药物才有勇气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薄练臣她才松一口气,但心悬在半空中怎么也放不下。
薄练臣并不是一人来,手里拿了一堆物件,还推了一个婴儿推车,里面赫然是薄念习。
薄练臣的脸色不是很好,显然也没睡好觉,精神不济,但眼眸却锐利,他也不废话,进了屋后,直接说明来意:“帮我照顾孩子几天!”
研家父母闹上了门,薄老爷子似乎被惊怒到了,放了话要严查,警方要找他再次审讯,他不放心将孩子交给旁人,也不想让孩子回到研家或者薄家去,因而找来了这里。
不管如何,在此刻他唯一能够信任,想要相信的还是安粱!
这一刻,安粱也没心思跟他计较其他纠葛,满心惶恐道:“我是不是就要坐牢了?”
薄练臣皱眉道:“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警方那边我来处理,若是问你,你回答不知道,什么说不知道,明白吗?”
薄练臣面色严肃,口气决然,这样的他令安粱一下子害怕起来,心底里无端闪过一个念头,她脸色煞白无措道:“你不会想把整件事情独自扛下来吧。”
“杀妻”在国际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谴责,警方相当重视,并不是那么容易脱掉的罪名,且章娆手里似乎还掌握了一些罪证,薄练臣这一去风险极大!
薄练臣微微拧眉却不回答这话题,反而抱出孩子犹自亲了他,然后交给安粱,“放心,一切都会过去了,等我!”
他说完要走,安粱越发惶恐不安了,抱着孩子将他拉住道:“不要,不要去不可以吗?”
她说时已是泪流满面,痛苦,不安,忧伤,后悔等等情绪占据了她面容,她虽怨恨薄练臣的无情,但这一刻却实实在在再次被他轻易俘虏。
她以前不惜为他抛弃一切,现在,他又何尝不是在维护她,虽然只有这么一次,但也弥足珍贵!
薄练臣并不回头,只是轻然说了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还没窝囊到躲在女人背后,眼睁睁看着她入狱。
他拿下了她紧抓着的手,脚步坚定朝门口走去。
安粱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