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黄色牛皮纸的文件袋,分量不算轻。/p
看着魏海宏胸有成竹的模样,乔安心中带着疑狐,缓缓地解开了缠绕在上面的封线,打开翻盖,伸手取出了里面的不算薄的一叠纸。/p
才看了开头,乔安的双眸陡然凌厉地扫向魏海宏:“你这是什么意思?”/p
手,重重地拍在了文件上,即便是带着墨镜,也能感觉到kyn的目光一凛——他很少见到自家老板动这么大的怒。实在有些好奇,那纸上究竟些了什么。/p
魏海宏的心里其实也不太是滋味,面上却轻描淡写:“乔总只看了开头,就坐不住了?”/p
“魏海宏,做人是要讲良心的!”/p
哪怕是养条狗,丢给它一块肉,它再见你时也会摇摇尾巴,蹭蹭裤脚,显示显示亲昵。/p
可惜,人比狗复杂多了,人心也比狗心更难捉摸。/p
乔安抓着手里的那一叠纸,对着魏海宏晃了晃,从那“哗哗”的纸张声里,就能听出她心中有多愤怒。/p
魏海宏哂笑了一声:“良心?乔总一个资本家,竟然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果然,是因为太在乎家人了吧?”/p
乔安咬着嘴唇一角,死死地瞪着魏海宏,气得说不出一句话。/p
“也对,你跟母亲一样,看起来绝情倔强,其实对亲……”/p
“你没有资格提我妈妈,”乔安把手里的那叠纸甩在长桌上,“也不配当我外公的学生!”/p
乔安气得指尖发抖,多少年没有这样令她失控了!上一次,被气到发抖,还是因为误会乔泽和姚文婷联手成为了盟友,要打乔氏集团的主意。/p
魏海宏面上闪过一丝尬色,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被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p
乔安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声:“呵,兔子?我看是要狗急跳墙了吧!”/p
魏海宏敲了敲桌子,笑着提醒道:“乔总,你自己开了录音呢……”/p
乔安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双手交叠在身前,冷冷地看着魏海宏,恢复了她一贯的淡定从容:“魏总是想用这些,来威胁我放过魏启杰?”/p
“乔总不先把录音关了吗?”/p
“魏总心虚什么?你的话录进去了,我的也没少录。日后真翻脸了,也算是留个凭证。”乔安敲了敲桌子,“毕竟,你是拿诬陷我外公来威胁我。”/p
kyn听得心中一凛:我去,这个魏海宏也太不要脸了吧?不,何止是不要脸,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啊!难怪把他的老板气成这样!/p
“诬陷?”魏海宏也是一声冷笑,“乔总,这话不可乱说,这上面写的东西,不管是公开,还是呈交有关部门,都算得上是证据确凿。”/p
“我外公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蔚海集团二十几年里,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关系网自然不会淡了。凭我外公对你的偏信,最多也就是递了一句话的事……”/p
“但是谁又能说得清呢?”魏海宏儒雅的脸上,带着几分“能奈我何”的有恃无恐,“你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晚节不保?”/p
沈老爷子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了。/p
如乔安所说,有些事情,以老爷子那么耿直清傲的性子,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但是如果魏海宏换了一套说辞,求到老爷子面前,让老爷子帮着递一句话,沈华乾应该是不会拒绝的。/p
可是,沈老爷子的一句话,会被魏海宏怎么扯虎皮拉大旗,谁又知道呢?/p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p
比如眼下,谁能想到,沈老爷子当初因为愧疚,一心一意帮这个得意门生从事了老爷子自己最不喜的铜臭之事,最后却被对方反咬一口?/p
魏海宏是被逼无奈吗?/p
不,他早就留了心思,备了这么一手,就怕万一出现什么应对不了的巨变的时候,把沈家绑在自己的贼船上!/p
乔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提吧,你的条件。”/p
就在魏海宏准备开口的时候,乔安目光一凛,再次出言阻断:“魏总,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术,究竟值多少价,想清楚。沈家毕竟是沈家,有些脏水哪怕泼了,真的一查到底,也能洗的干净。而且,我,姓乔。”/p
最后三个字,乔安说的意味深长。/p
她是沈华乾的外孙女没错,但她这十几年来都生活在国外,跟沈家的关系不算亲近;再者,她对国内影视行业的影响,有目共睹,一个白玉兰电视节,就是她最不可撼动的成绩单。就算魏海宏正要拿这些拼个鱼死网破,她直接抽身就可以。/p
魏海宏能依仗的,就是乔安对沈老爷子、对沈家有多少的情意,是乔安能够为沈老爷子、为沈家割舍退让到什么地步。/p
过界了,一切免谈。/p
待蔚海和沈家两败俱伤的时候,在最初选择抽身而退的乔安,一定会在蔚海元气大伤的时候,发动最猛烈的攻击,让蔚海永无翻身之日,甚至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帮沈家正名。/p
乔安是个豁得出,做得到的人,就跟她的妈妈沈佳莹一样。/p
魏海宏虚了虚眼睛,那一眼,乔安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鹰视狼顾。/p
如此锐利、狠戾,这才是真正的魏海宏吧……/p
“魏启杰的事情,不可能。”/p
“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真判得轻了,恐怕蔚海集团的名声也全完了。”/p
“怎么,魏总不打算,到时候找个‘保外就医’的借口,把你这个侄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