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县主……”梨花想问桑梓怎么办,可惜太过害怕到什么也说不出口。
桑梓围着篮子转圈,如果她没猜错,这死胎应该是福妃或皇后小产下的孩子,按此等腐败程度,福妃的孩子可能性更大些。
这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竹篮放在她阖闾院外,不会是只想吓唬她这么简单。
到底该怎么处理?
这让桑梓陷入两难境地,竹篮里的死胎一下子成了烫手的山芋。她现在得揣测幕后之人打算用什么方法对付她。求助叶家显然不现实,桑梓相信,只要这件事透露出去,叶家必定以彻查此事来解决,所谓彻查,也就只会将所有脏水泼在她身上。
若是求助太后……明日就是解禁之日,说是那个时候,也必得等到太后的懿旨,才算真正自由。桑梓眯起眼睛,这人煞费苦心弄到死胎,不会这样轻易让她化解危机。那么,这人或许会随时发难,或许……会找理由绊住太后下懿旨。
这么看来,是宫里人无虞了。
桑梓铺开签纸,想写信给裴清想办法,信写的差不多,她不放心,叫梨花装作小心翼翼往叶府后门走。
梨花转了一圈,回来后面色不好,“县主,似乎有人跟踪我。”
桑梓听罢,顺手把信揉捏成一团扔炭盆里烧了。
看来这个人很是了解她所能依靠的所有人。
阵阵恶臭像一双无形的手,拼命拉外边的人。桑梓捧着香炉往死胎上倒,试图用香料气遮盖令人作呕的味道。
正在这时,院子里的婆子敲门道:“县主,老太太来瞧您。”
这么巧?!桑梓眼皮一跳,来的时辰刚刚好。梨花紧张的小衣湿透,攥着拳头问桑梓,“县主,这……该怎么办?”
桑梓逼着自己镇静下来,抬头望了望房梁,又瞅了瞅内室,“竹篮裹好,塞进衣橱角落,我不信有人敢翻我衣橱不成。”
梨花手忙脚乱的去了。桑梓道:“你且莫变了颜色,以后这种事可要见得多了。”
梨花不敢回头,只低低应了。
一切准备就绪,桑梓起身带着梨花开门,笑容满面。“老太太怎得来了,可有事吩咐?”
叶老太太的微微笑着看她,“我没甚么,只念叨着县主解禁之日要到了。”
“就是说呢。梨花,上茶。”桑梓笑意未减,嘴巴说着话,眼睛也不闲着,不动声色的观察叶老太太和她的身边人。
“茶味清香甘甜,茶汤清澈,确是好茶。”她似在夸茶,暗中也在观察桑梓。
桑梓笑道:“这些不值什么,若老太太喜欢,淑仪即便叫人包些送去。”
叶老太太也不推辞,笑着受了。
“翡翠。”叶老太太从她怀中接过一只雪白的猫,那猫慵懒的眯着眼,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桑梓心头一紧,面上微笑着。“老太太这是……”
叶老太太笑道:“县主花儿朵般的年纪,难免孤独寂寞,这小东西是家中奴才采买来的,留给县主当个玩意儿了。”
说着她就要放了那只白猫在地上,那猫的爪子刚接触地面,浑身白毛竖起,眼瞪老大,直勾勾的盯着衣橱方向。
桑梓瞬间冷汗浸透xiè_yī,动作迅速的抱起白猫,抚摸她顺滑的毛,笑道:“这小畜生很招人喜欢。”
叶老太太没想到桑梓动作这么快,微愣后笑道:“这小东西没得认生,县主小心被它抓伤,还是放下熟悉熟悉地方是真。”
“无妨,我很喜欢它。”叶老太太想让猫儿随意在房内游走,桑梓偏要抱着它,令它不能靠近衣橱,至少不能在叶老太太面前靠近衣橱。
“小心它真的会抓伤你。”叶老太太伸手抚摸白猫的头顶,那懒懒的白猫突然睁开眼睛,凶恶目光一露,桑梓未及反应,便被它狠狠抓了一下,露出森红的皮肉,鲜血像珠子一样滚落。
桑梓吃痛,尖叫一声,手不自觉松开。白猫嗖的一窜,直奔内室而去。桑梓痛的忘记嘱咐梨花,好在梨花聪慧,几步赶到白猫前面,挡住它的去路。白猫弓着背,气势汹汹的瞪着梨花。
叶老太太掩住口,笑的格外开怀。“猫儿灵活,县主婢子更是灵活。好一副人追猫的画面。”
桑梓忍气笑道:“既然老太太喜欢……梨花,给我把这畜生扔院子里,找些丫头好好陪它玩玩。”
叶老太太掏出帕子擦手。一股奇异香气直冲桑梓脑门,桑梓正想问是何物。那白猫像疯了一样冲梨花而去,梨花被吓到,躲闪不急中脸颊又挨了它一爪子。
待到衣橱前,那白猫突然不往前冲了,反倒优哉游哉的在边上晃,晕晕乎乎的脚步不稳。
桑梓正想叫好,就见叶老太太起身想走。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送。
“老太太不多坐会子了?”
“不了,省的你再忙碌。”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今次你可有的忙了。”
桑梓不甘示弱的回话,“您是说您送来的那只白猫吗?”
随着白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它小小的身体横躺在叶老太太面前,把个老太太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叶桑梓从不是个愿意任人欺凌的。当初只懂浑身布满刺抵抗叶家上下诸人,而今她学会了柔软和心计,但必要的恶毒没有丢。学不会反攻为守,那么早晚死在别人的攻击下。
那猫一进门就引起了水墨的注意。宫里用动物害人不在少数,以她水墨的经验,可以断定这只猫被下了药,只要有相应的香料做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