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堇容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点蜡烛了,从赵恒煦放开他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羞窘得不敢抬头,这可是外面啊,在太液池旁边,周围都是伺候的太监宫女,杜堇容紧紧的闭了下眼睛,觉得以后都没有脸见人了。
赵恒煦欣赏了一会儿杜堇容像只煮熟的虾米一般,好笑又无奈,手上一用力,让杜堇容靠在他的怀中,他靠在一中亭的立柱上,“堇容,我要让你当我的皇后,我们的孩子就是太子,等京城中的事情平了,我就带你去江南,你在那儿长大的,一定很想念那里吧。等孩子长大了,有能力承担一个国家,我就退位,到时候我们定居在江南,要是觉得一个地方待得腻烦了,我们就到处逛逛,《知味记》里不是提到很多南方的美食嘛,到了那时我们就吃遍美食,那什么虫子宴我还是很好奇的……”
赵恒煦抱着杜堇容慢慢悠悠的构想着未来,浑然不知他怀中的杜堇容已经震惊得睁大双眼,从听到赵恒煦说让他当皇后开始,他就成了这样,一动不动的僵硬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震惊得无以复加。
赵恒煦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才发现杜堇容始终没有说话,自嘲的一笑,他还真是年纪大了,都唠叨成现在这样,“该是午膳的时间了,堇容肚子饿了吗?”
杜堇容不知所措的点点头,不敢看赵恒煦的眼睛。
午膳有鱼头豆腐汤,红烧鱼尾,鱼皮炒青椒,想来是在亭子外伺候的采撷听到了赵恒煦和杜堇容的对话,特意告知采芹准备的。午膳做得很好,采芹做鱼很有一手,既能够保留鱼的美味,又不会留下鱼的腥气,特别是那道鱼头豆腐汤,汤色奶白,除了盐和少量的黄酒,就什么调味料都没有加,喝起来有着淡淡的鲜甜,入口回味无穷。
只是这么好的一桌菜,杜堇容嚼蜡一般机械的吞了下去,因为杜堇容异样的沉默,赵恒煦也吃得不是很好,眉头皱起,难道他做了什么让杜堇容生气了。在感情上十分年轻的帝王头一次开始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去讨好生气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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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后,阳光正好,没有正午的炎热,也不会有早晚的寒凉,杜堇容坐在长廊上看着郝依给红枣洗澡。红枣刚抱回来的时候,只给杜堇容接触,别人碰一下都会吱哇乱叫,伸出它幼嫩的爪子拍打别人,被别人抱起,更会用小牙去咬,特别的凶。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红枣接受了郝依的接触,会吃郝依给的食物,会让郝依摸肚子、顺毛,还会让郝依帮着洗澡,在杜堇容忙的时候,红枣基本上都是郝依带着的,郝依身上好像天生就有一股让动物亲和的气息,就连赵恒煦那匹性子烈的战马也不会暴躁的对待郝依。
福宁殿东偏殿的双全所被改成了厨房,出了双全所是东偏殿的院子,花坛上的花草枯萎后就没有重新栽种,而是被采芹种上了菜,侍弄得很好,能够让杜堇容吃到绝对新鲜安全的瓜菜,赵恒煦是很满意,还特意将位于东偏殿旁边的楔园给了采芹负责,约两亩地,已经种上了些时令的瓜菜。
刚才红枣就钻进了菜园子里,弄了一身的脏东西,彻底的成了楔豹。
被郝依找到后,就抱出来给它洗澡。
杜堇容坐在东偏殿的长廊上,看着阳光下活泼俏丽的郝依,眼神变得柔和。郝依今年才十三岁,四年前他遇到的时候,她和郝仁正被一股逃兵围攻,郝仁双拳难敌四手,要不是遇到杜堇容,他们兄妹二人会是如何根本无从得知。郝依长得很好,活泼可爱,性子善良纯真,杜堇容知道有着经历的郝依肯定不是表面上表现得那么纯真,但杜堇容愿意呵护郝依的善良,把她当妹妹一般关爱。
“公子,红枣又调皮了,把采芹姐姐做的新点心给打翻了,害得采芹姐姐不得不重新做。”郝依举着红枣,嘟嘟嘴巴向杜堇容告状。
杜堇容点点红枣的鼻头,“红枣又调皮了。”
红枣还以为主人要和自己玩,“哇哦”的叫了一声,四只腾空的爪子扑棱了几下,高兴极了。
杜堇容抓住一只红枣乱动的前爪,摆了摆,“脏死了,红枣要洗澡吗?”
“红枣可喜欢玩水了,公子奴婢先给红枣洗澡,等红枣干净了再让它和公子玩,它可想公子。”郝依灿烂一笑,抱着红枣往前走了几步,水已经放好了,稍微加了一些温水,还在太阳底下晒过,红枣毕竟不是野生野长的豹子,娇生惯养得很。
红枣被放进水中,兴奋的拍打着水面,高兴极了,等郝依给它洗完了从水里面抱出来,红枣还不高兴,恼怒的拍了一下郝依的脸,红枣可不是刚带回来时的小奶猫样了,长大了一些,脚爪上的爪子变得坚硬锐利,稍不留意就会给人留下伤痕,但是红枣对待杜堇容和郝依很有分寸,那爪子都是收到肉垫子里的,打了郝依的也也不会给郝依带来伤害。
郝依挠了一下红枣的肚子,“小没良心的。”轻轻的嘟哝了一声,红枣啊呜的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一样。
把红枣洗干净,擦干了,送到杜堇容的怀中,红枣是岭南豹,毛短绒好、花斑清晰、富有光泽,体态流畅有力,奔跑速度不是最快,但是弹跳性极佳,头脑聪明,性子较柔顺。杜堇容可不敢真正的抱着红枣不放,现在红枣的性子被养野了,特别活泼,要是被他踩到肚子就不好了。
“红枣又长胖了,重了好多。”杜堇容抱了一会儿,就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