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下意识想问,什么事?
却见沈夫人也醒了,所有人都到齐,好像就等着她过来,就要开始问师叔话。
她便不再多问,言转正题:“哥,开始吧。”
沈夫人身子本弱,为了配合调查,特意起个大早,多耽误一秒,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陆靳琛想法亦是如此,他翻阅着当年案件的卷宗,对着日期时间,以及沈夫人昨晚所阐述的事实,开始盘问。
“……这个时间点,朝先生你在鹦鹉山,对沈夫人做了什么?”
朝明抬眸,扫视了一圈房间。
坐在床主位的沈夫人,左右身边站着沈烟跟时青。
门口处,还立在陆斯年,在他的左右,分别坐着顾北笙跟陆靳琛。x33
不大的房间里,仿佛各个方位都是陆家人。
想逃是不可能逃掉的。
顾北笙见他眸光不定,细眉轻拢,出声提醒着:“师叔,沈夫人已经想起来当年的事,我跟爷爷也判断出,封锁住她记忆的人就是你。”
所以,多余的狡辩就免了。
朝明转过头来,薄凉的视线犹如一张网般,笼罩着她。
莫名的,令她有些不适。
“是我做的。”他一开口,大家更加不适了。
那声音,比伤了嗓子的陆斯年,还要哑得明显些。
反应最大的,便是曾经的受害沈夫人,平放在被面上的双手,猛然攥紧,双眼发直。
肉眼可见,变得分外紧张。
以往不堪回首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
她僵缓的转动目光,锁在朝明的身上。
后者察觉后,转头对视时,沈夫人身子往后缩了缩,本能的害怕。
顾北笙眉头愈发的沉:“师叔够爽快,那以你的意思,当年绑架沈夫人,你也有参与。”
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
朝明通过沈夫人的面相,很快判断出她此时的情况,恍然大悟般,自说自话:“原来师兄是为了治好你的脑瘫,才过度消耗精力,倒在病床上。”
提及此,无意间戳到顾北笙的痛处,她语气转至不悦:“回答我的问题,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是谁要绑架沈夫人?”
朝明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陆靳琛缓缓站起身来:“刚承认的话,现在就想改口?”
从刚见到他开始,陆靳琛就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说话有头无尾的,总是不合逻辑。
朝明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慢慢的道:“多年前,我只是刚好路过鹦鹉山,无意进到旧屋子里,看到被绑起来的小女孩,见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而且正好发作癫痫。
我只是出于医者仁心,顺手帮她缓解癫痫的症状,让她平静下来,但见她惊吓过度,才帮她封锁了,被绑架的回忆,这也有错吗?”
说着,他单手背在身后,散发着一股子,清者自清的坦然感。
仿佛在无声的质问着,他当年只是做一件好事,却为何被他们,当成罪人在审问?
“你撒谎。”陆斯年守在门口处,轻哑声线响起:“沈夫人亲耳听到,绑匪们说可以处理了,才有人进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巧,你偏偏在这种时间点,出现在旧屋子里?”
朝明低敛着眉目,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我还是那句话,我恰好路过,顺手帮了个癫痫发作的孩子,如果做好事也有错,那我无话可说。”
这种时候,只有当事人沈夫人,能再说点有用的话才行。
可沈夫人当时失去了视觉,处于混沌的状态,更别说,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陆靳琛显然不信,英眸迸发出浓浓怒火:“朝先生,绑架沈夫人的那伙人,针对的人是我们陆家。
换句话说,他们是陆家的仇敌,如果你也参与其中。
别说你历年来神出鬼没,难寻你的踪迹,就算你是跑到外太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伤害陆家的人!”
顾北笙看着,一向温润儒雅的大哥,露出满是敌意的攻击性,莫名觉得十分的霸气。
而朝明,只是冷静的与他对视着,从容的道:“我理解陆先生的心情,但我说的也是实话,你们还有其他想问的问题吗?”
他好像,真的没有参与过。
而沈夫人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管怎么样,他当年算是帮了自己。
既然好不容易相见,她自然是要道谢的:“谢谢你,谢谢你当时出手救了我。”
面无表情的朝明,眸底闪过一丝异样之色,稍纵即逝:“路过顺手而已。”
说完,他再次看向陆靳琛:“难怪你们费尽心思,引我出面,原来是想查当年绑架之事。不过很抱歉,我没能帮到你们什么。”
话音的意思,分明是在说,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因为没有明确的证据,就算再扣着朝阳,也问不出话来。
陆靳琛暗沉一口气,硬生生将眼底的怒意压下去:“不好意思,难为朝先生了,下次可能还会打扰到你,不如留下,对你我都好。”
他们也不能,因为猜测而随意冤枉好人。x33
朝明点点头,知道想走就得配合。
留下手机号码后,便推开门离去。
顾北笙望着他的背影,狐狸眼里笼着重重的阴霾:“师叔绝对没有说实话,三哥后背的毒药,估计也是他亲手所制。”
以前就听爷爷提起过师叔,也是个医术慧根很高的医者,只是心术不正,喜欢钻研一些毒性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