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风晚往前踏了一步,低头看向部署在暗处的手下。
这会儿已经看不到人影,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些位置有过挣扎的痕迹,草丛密集处,也有拖行的印子……
动作好快,而且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她手里还有对讲机,再怎么也应该,多少有点声音响起来的。
什么没有。
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毫无预兆的盖下来,正在缓缓收着网口,将她活活蒙死。
一股子由脚底往上涌的寒意,让她开始不安。
而当她再看向陆江遇时,只见他只是站在门口处,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这分明是意味着,还有接下来的招数。
苏风晚猛地转过头看向苏锦妍,只见她仍是处世不惊,眸底无澜的望着,对面顶楼的建筑沙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风晚心头有点慌乱,随着她视线看过去时。
沙漏已然又是快点到底,又一个15分钟快要过去了。
“15分钟,快到了。”苏锦妍又莫名其妙的念了一句。
苏风晚心头一紧,上个15,让她知道,陆家人早就掌握着她所有行踪,故意拖这么久才抓人,估计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人手。
而这一次15,陆家又要让她知道什么?
思及此,她眉头紧拢起来,眸光凌厉如夹飞刃般,直直的落到苏锦妍的脸上:“苏锦妍,你看着我!就算你的儿子,把我所有人手都抓住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苏锦妍侧过头来,身姿笔直,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一如当初,苏风晚跪下来求她,让她对陈善东施以援手一样,也是这么冷静的,犹如局外人的望着她。
这种眼神,让苏风晚感到窒息。
她骤然间性情大变,不再优雅慵懒,冲天的恨意与厌恶迸进,将她的眼眸撑得很大:“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身为法医,总不可能让你儿子,对我进行无证据残害吧?
而且你们别忘了,陆家企业还在我手里,今天我要是有任何闪失,语鸢会直接让你们陆家公司名誉扫地,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现在宋语鸢自身话题度,格外的高,几天几夜在各大头条占据首榜,陆家人本事再大,再一手遮天,也不可能肆意妄为,无理由的抓起宋语鸢。
苏锦妍眸光不瞬,沉着眸盯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这种时刻,沉默反而令人更加不安,苏风晚差点要吼她,让她说话。
她终于启了唇,还是一样的话:“15分钟到了。”
话音落地的那瞬,楼梯间的门口处,再次传来脚步声。
走出来的男人,一席纯白西装,随意梳起的背头,更彰显他叱咤商场的精英感,平日温润如玉的眸,此时扫过来的视线,分外压迫人。
许是那抹白色的西装,与那道视线,太过于刺眼。
苏风晚脑海里,骤然间,想起了沃克。
沃克为了保证自身在皇室的地位,对于不同派别的新晋皇室成员,会亲自去交谈。
如果当天沃克穿着深色服装,就表明他要不管不顾的杀人灭口,回来时,脱下的服装也会直接扔下。
可如果当天沃克穿着纯白服装,就表明他能保证身上,不沾任何血迹的灭了对方。
后者,才是他手段,极其残忍的时刻。
兵不血刃。
陆江遇往边上站了一点,轻声唤了句:“大哥。”
抬眼看时,只见大哥周身气场,冷冽的惊人无比。
陆靳琛微微颔首,算是应下。
而他的眸光,至始至终都没有从苏风晚的身上挪开,仿佛一把长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他一开口,刀刃就沿着她滚动的脖子划开:“陆家几代人打下的坚实基业,十几亿就能拿到最多占股,你觉得可能吗?”
苏风晚喉咙一滞,仿佛无形间,嗅到血腥味在弥漫。
陆靳琛下巴微抬,眼帘微垂,更透出上位者的霸气之态:“陆家公司的股份分配是隐藏制的,也仅仅只有陆家本家人能看到真实占比,你以为你手里的最多占股,其实是排除我爸的占股之外的。”
苏风晚大脑转得飞快,眼睫频眨。
虽然她的确很聪明,可是关于公司运转、股份机制之类的,她还是不太了解的,毕竟不是商务管理学出生,而且陈善东的公司,她也没有实际着手管理过。
对于不清楚的领域,是很容易盲目自大,掉入陷阱的。
陆靳琛眉梢挂起一丝嘲弄的笑,仿佛有些失望,他以为说了这么多,以苏风晚的本事,该听明白了。
没想到,她眼里的迷茫,还是那么明显。
“陆家公司的实际股份占比,我爸一个人单独占有50,我故意公布在外界的100股份,其实是除开我爸的股份后的50,你的持股只是50里的最多的,并不是全部的最多,只要我爸回来,他仍然是不可捍卫的最大股东。”
苏风晚心尖不停的颤动,仿佛被刀尖重重捅了进去般,鼻腔间全是浓重的血腥味,她耗尽家财甚至还有高额贷款,凑到的钱,对于陆家公司来说,实际上只是九牛一毛?!
她快对金钱失去概念了。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眸光微眯,仿佛才找到关键点般:“你说陆家本家人,才能看到真实占比,也就是说,你们陆家虽然给了语鸢本家人的持股,却没有给她这个权限?”
话音刚落,从陆靳琛身后站出来的宋语鸢,摇摇头:“权限跟股份是并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