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骁眸色微冷:“你不应该给我道歉。”
宋语鸢当下就明白了,跪在了‘陆家大小姐’的牌位面前,磕了一个头。
“姐姐,对不起,是我疏忽了,让蒋瑜来到我们家,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对不起,扰了你的安宁。”
宋语鸢字字真心,漂亮杏眼儿里满是抱歉,眼眶微红,看上去,是真的很自责。
陆老夫人皱了皱已经白去了的眉毛。
虽然,她也很生气,但是,蒋瑜毕竟是傅老夫人收养的干孙女。
傅老夫人将蒋瑜赶出南岸居,也没将这件事昭告天下,她们都不知道。
宋语鸢会带蒋瑜回家也无可厚非。
毕竟,两家一直交好,总不能见到傅家的人,冷眼相待吧?
宋语鸢上香后,又磕了一个头:“希望姐姐能够原谅我的疏忽。”
陆北骁也知道,这一次不全是宋语鸢的错,看着她诚心认错,也不愿意再过多责怪:“行了,今后要带外人回陆家,要多方面考虑。”
宋语鸢这才安心,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三哥。”
陆老夫人过去扶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宋语鸢的余光若有若无的看了陆斯年一眼。
让她觉得十分诧异的是,他竟然没有半点要跟她发火的意思。
这不是二哥的风格。
如果放在之前,没等到三哥训斥她,二哥已经发火了。
蒋瑜可能要断一只手不说,她也会被禁足。
毕竟,他最宝贝的就是死去的姐姐了。
但是今天的二哥,在姐姐‘受伤’这件事上,似乎非常淡定。
淡定的,像是一个局外人。
倒是更在意顾北笙。
她疑惑的收回了视线。
二哥应该不是那种有了喜欢的女孩,就忘了亲妹妹的人。
他应该更重情义。
总觉得,大哥二哥今天都有些反常。
格外的照顾顾北笙。
这时候,陆北骁点燃了三支香,为妹妹上香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上面被稀释过的硫酸。
如果今天不是妹妹的忌日,不宜见血,他绝不会让蒋瑜活着离开。
顾北笙看着他的背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悲伤。
此情此景,一时间让她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别擦了。”
很长的静默中,顾北笙出声了。
陆北骁的手顿住,回眸看向她,眸色深沉,不明所以。
顾北笙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以往见了她,不是这个神情。
想来,自己‘亲妹妹’发生这样的事,当然会情绪不好。
她呼吸发紧,有好多话想说,一时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向她。
傅西洲离她最近,清楚的察觉到她眼瞳里的情绪,像是被什么束缚着,嘴唇轻颤着,欲言又止。
他眸色深了几分。
如果说,顾北笙对陆靳琛和陆斯年两兄弟有着奇特的变化,那么陆北骁呢?
这种目光,分明与男女之爱无关。
倒像是,失散了多年的亲人。
亲人?
他凤眸微眯,呼吸紧了几分。
此刻,陆靳琛和陆斯年也很紧张,心跳越来越快。
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北笙。
陆靳琛的掌心里渗出了一丝汗,喉结上下滑动了一轮,皱起长眉。
奶糖是打算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吗?
可是,当年的事,还没查到蛛丝马迹。
这样贸然相认,会不会给奶糖增添无法察觉的危险?
陆斯年也有着同样的担心。
但心底深处的感觉,是非常期待的。
他不禁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修长的腿。
害。
腿就要断了。
陆北骁看着她,见她不说话,出声问,嗓音一如既往的醇厚:“顾小姐,有什么事吗?”
顾北笙被他盯得有些慌乱,嘴唇一动:“会伤了手。”
闻言,陆北骁的手一动,不经意触碰到稀释硫酸,滚烫的刺痛感在指腹传递开来。
陆斯年:“……”
他都准备好断腿了,笙妹又强行拉了回来。
陆靳琛也是有些无奈。
奶糖这是心疼她三哥了。
傅西洲的眸色,越发凝重了,比起之前的冷,多了一丝疑惑。
顾北笙说完之后,有点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在这种时刻,她作为一个客人,根本没有资格用这样的原因去打断一个哥哥本应该为妹妹做的事。
然而,她头脑一热……
还真是要命。
陆北骁收回了手,对着指腹轻轻吹了一口气。
顾北笙一愣,他真伤了手,不过还好,那是蒋瑜稀释过的硫酸,而且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应该不会伤的太狠。
陆北骁重新抬眸看向她,轻轻一挑眉,恢复了以往的不羁:“顾小姐有其他办法?”
顾北笙感激不尽,三哥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她刚好,还真有其他办法,忙问:“有雕刻的工具刀吗?”
话落,这才化解了尴尬。
陆老夫人点头:“有的,笙丫头,你打算用工具刀做什么?”
顾北笙回道:“修复大小姐的骨灰盒。”
闻言,陆老夫人蹙起了白眉,没有立刻回应。
顾北笙明白她的担忧,露出了亲和的笑容,真诚的说道:“陆老夫人,蒋瑜是为了陷害我才毁坏了大小姐的骨灰盒,我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责任。”
说着,她走到骨灰盒旁,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