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自己做了点心，邀请顾轻舟去喝下午茶。/p
这样的邀请，仍是为了陪伴叶姗。/p
顾轻舟就去了。“/p
怎么不甜？”叶姗尝了一个白糖糕，有点嫌弃道。叶/p
妩也吃了一口：“的确。”她/p
很想说，白糖糕一直都是这样的，甜而不腻，并非那么重的味道。/p
叶姗却好似忘记了。她/p
喊了佣人：“拿一罐蜂蜜来。”佣/p
人道是。/p
她舀了好几大勺子，放在小碟子里，然后用白糖糕一下下沾了浓重的蜂蜜，往口里塞。/p
叶妩和顾轻舟对视了一眼。这/p
样吃蜂蜜，一会儿估计要腻得犯恶心了。叶/p
姗的口味并不这么重的。/p
吃了几口，叶姗似乎也察觉到了，手略微一顿。她/p
意犹未尽，将白糖糕放下了。“/p
怎么不吃了？”叶妩连忙问，好像是在补救。/p
“回头还要吃饭。”叶姗道，“算了，免得等会儿吃不下。”/p
叶妩就不再多言。/p
叶姗心不在焉。/p
她突然想起了华云防。华/p
云防平生只有两大追求：第一，他拥有永远吃不完的蜂蜜；第二，他打进南靖县，得到那个他魂牵梦绕的女人柳棠棠。/p
他在遇到叶姗的半年后，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他/p
积累了很庞大的财富，他占领了南靖县，找到了他的梦中qg ren柳棠棠。蜂/p
蜜是真的很甜很好吃，柳棠棠也是真漂亮。叶/p
姗想到这里，叹了口气。/p
可能是她叹气的声音有点大，顾轻舟和叶妩都看向了她。/p
她也是一个激灵，匆忙回神。“/p
我刚被人抓起来的时候，脑袋破了，有段时间不记得自己是谁。华云防那二货，以为蜂蜜是世上最滋补的，拼了命给我灌蜜。”叶姗突然解释，“我养成了习惯，味蕾对甜不那么敏感了，非要重味才能感受到。”/p
叶妩心中咯噔了下。/p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二姐说起那个人的名字。“/p
他就是他叫华云防吗？”叶妩问。叶/p
姗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大大方方点了头：“嗯，他叫华云防。”“/p
谁打破了你的脑袋？”叶妩又问，“是他手下的人吗？”“/p
他手下”叶姗一愣，继而回神。她/p
笑了笑：“不是，华云防不是那伙土匪的头子，他是和我一样，被掳上山的女人。”/p
“她是女的？”叶妩彻底懵了。/p
叶姗又笑了下：“你没见过他吧？”/p
叶妩摇摇头。“/p
他比女人漂亮，你看不出他是男的，除非他说话。一开始很不习惯，看久了才能适应。”叶姗道。/p
叶妩福至心灵：“跟蔡长亭一样，是不是？”/p
叶姗又摇摇头：“不一样。”/p
哪里不一样，她没有仔细说。“/p
不是他照顾我，我大概活不下来。”叶姗继续道，“我还没有痊愈，就和华云防密谋，宰了那些当家的土匪，接管了那一伙人。”/p
叶妩震惊。“/p
不是我动手的，是他。”叶姗道，“男人靠近他时，都不会留神提防，这就是美人的好处。他/p
一口气宰了六个当家的，浑身是血，手里拿两杆枪，指哪儿打哪儿，又是华帅的儿子，倒也能服众。”/p
这和叶妩预想中完全不同。虽/p
然生在军阀家庭，叶妩和叶姗见过的血腥屈指可数。/p
然而，叶姗说起 ren放火，倒是口吻轻松。不/p
过那等情况下，不 ren就要沦为旁人的玩物，换成叶妩的话，也能下得去手。/p
叶妩心中沉甸甸的，捡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华帅是谁啊？”/p
“以前镇守清河的。”叶姗道，“小地方，有人有枪就敢自称大帅。华云防的父亲，只是军政府的团长，却被人称为华帅。”/p
“没想到他也是将门出身。”叶妩道。“/p
他家很早就败了，他一直在街头巷尾混吃混喝，直到被土匪掳走。”叶姗道，“什么将门出身，小混混罢了。”/p
叶妩听得出，叶姗说起华云防的时候，虽然话不是那么好听，可口吻是维护的，对他没什么记恨。叶/p
姗一直不回家，也许在之前的时候，华云防让她有种安全感，她才敢一直跟着他们。而/p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p
二姐，你们为何散伙了？”叶妩问。叶/p
姗一惊。她/p
猛地站起身：“我又不是土匪，不散伙难道打回太原吗？”说/p
罢，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了门。/p
叶妩和顾轻舟被拍在门外。“/p
老师”叶妩失措，好像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走过峭壁，却在最安全的时候一脚踏空了。/p
她吓到了，也有点不甘心。“/p
走吧，估计接下来半个月，你都套不到她的话。”顾轻舟道。/p
叶妩只得和顾轻舟暂时出门。她/p
仍是脑补了下叶姗那段时间的经历，总感觉还有很多是她没说的，不像是特别凄惨，倒好像挺有趣味的。“/p
老师，我挺好奇的。”叶妩道。顾/p
轻舟则道：“你有这样的好奇，是好事。”/p
“额？”“/p
你好奇，而不是下意识想要逃避，就是你也感受到了一点美好。既然如此，就保持好奇。”顾轻舟道。叶/p
妩点点头。顾/p
轻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