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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仁慈的恶毒/p
蔡长亭湿漉漉坐在q里。/p
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他利用过的那些人，然后就想到了顾轻舟。/p
他辜负了不少的人，故而他如今这幅样子，也是罪有应得。/p
何时对顾轻舟起了心思？/p
他不知道，他从未对任何人动心，他有时候搞不明白自己的好胜心和爱慕有什么差别。/p
他想要赢，赢得女人的芳心。/p
他不知何时动了情丝，等他终于明白的时候，已然是痛不欲生的痴念了。/p
“情果是苦的。”他想起了这句谚语。/p
雨，尚未停歇，屋檐下水滴叮叮当当。/p
顾轻舟和司行霈躺在软软的被窝里，两人都懒得去洗澡，完事后彼此依偎着抱在一起。/p
明明是司行霈的耕耘，顾轻舟却感觉累极。/p
司行霈的手掌，一下下轻轻抚摸着她光洁后背。/p
“信我交给了督军。”司行霈道，“督军看完之后，他非常震惊。他说自己在我姆妈去世之前，和蔡景纾只是认识，没有什么接触。”/p
顾轻舟微讶。/p
这件事的性质，似乎一下子就变了。/p
她从前还以为，蔡景纾是司督军追求来的，蔡景纾那时候不情不愿。/p
不成想，蔡景纾早已知晓了司督军和妻子感情不和，暗地里下拌子，蓄谋已久。/p
此事颠覆了顾轻舟的看法。/p
只是，男人到底对女人的了解多么浅薄，才能二十几年没发现？/p
顾轻舟心中说不出的惶然。/p
她搂紧了司行霈，将自己贴在他身上，从他身上汲取力量和安全感。/p
“如果督军睁只眼闭只眼，你打算怎么办？”顾轻舟问。/p
司行霈当然不是善待司夫人，也不是善待司督军。/p
他把此事交给司督军，而非痛快一枪毙了司夫人，因为他想要他们痛苦。/p
这种痛苦是漫长的，几乎要把他们凌迟而亡。/p
司督军会经历漫长的煎熬、选择、内疚，余生都别想好过；而司夫人，也会惊恐和担心，一直到死都不能安宁。/p
顾轻舟觉得，这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p
司行霈仍是那个司行霈，他只是把他的善良给了顾轻舟。对待其他人，他一如既往的狠毒。/p
“不要操心了，轻舟。”司行霈低头，吻了下顾轻舟凉软的发。/p
顾轻舟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只是想到司督军，想到他为司慕和芳菲去世的悲痛，顾轻舟心头发怯。/p
司行霈还给司督军和司夫人的，只是他小时候，他和他外祖父母承受的痛苦罢了，所以顾轻舟不能轻飘飘说任何不恰当的话。/p
她唯有沉默。/p
她依靠着司行霈，把自己的身子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p
她只希望，他胸前的那团热血——为了天下统一那团血，不要变凉，不要心灰意冷而改变自己。/p
“司行霈”顾轻舟低声喊他。/p
他嗯了声。/p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顾轻舟道，“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会陪着你的。”/p
司行霈唇角微翘。/p
这么久，似乎，不可能只是如此结果，总感觉他们做了什么。”顾轻舟道。/p
司行霈道：“既然猜测不到，就不要多想。”/p
他摸了摸顾轻舟的面颊，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如此劳心，都是我照顾得不够好。”/p
顾轻舟心中暖融融的，比这热水里更暖。/p
她道：“别胡说，你一直照顾得很好。”/p
司行霈就感叹。/p
虽然经历些磨难，她终究是他的。就这一点，老天爷厚待了他，他从那时候就发誓过，要感谢上苍的。/p
如今，他也不能忘。/p
他不想太过于极端，失去了上苍的庇护，从而失去了他的轻舟。/p
屠夫放下了刀，因为一切的积德行善，都是指望将来某一天，上苍能给他的轻舟一个活命的机会。/p
司行霈勾起了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她一下，说：“你这样说，算是对我的嘉奖了。”/p
洗了澡，顾轻舟睡了半个小时，下楼时红茶已经煮好了。/p
外面的雨彻底停了，却隐约是要下雪。/p
桃花雪是好征兆，今年肯定风调雨顺，故而佣人们都盼望着。/p
顾轻舟一边吃蛋糕喝茶，一边也祈祷着桃花雪。/p
然后，叶督军府打d过来。/p
“督军安排了晚宴，请司师座携太太赴宴。”副官道。/p
司行霈懒洋洋问：“没下个请柬吗？”/p
副官道：“司师座喜欢什么样式的请柬？”/p
司行霈就觉得索然无味。/p
他答应去赴宴。/p
回头见顾轻舟在吃第二块蛋糕，司行霈说：“晚上要去叶家吃饭，少吃一点，免得晚饭吃不下。”/p
他说这话，像是父亲教导女儿。/p
顾轻舟还真听话放下了小银勺子。/p
下午四点半，司行霈就带着顾轻舟出发了，因为他还有点事要跟叶督军说，三两句说不完，他又不想饭后耽误时间。/p
他还要早早带轻舟回来睡觉。/p
司行霈自己开车。/p
车子到了叶督军府时，正好遇到了叶妩放学。/p
开车送叶妩的，居然是苏鹏——那个长得有点像外国人的苏鹏。/p
叶妩手里，还抱着一个雪白毛茸茸的小东西，是一只小奶狗。/p
她爱不释手，跟苏鹏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