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并没有想这么多,完全陌生的拼杀动作已让他焦头烂额,乍一听到冯家双的喊叫,顿时信心大增,也学着他们大喝一声,摆出拳击动作主动出击。
血骨哪里理会面前这人束手束脚的花架势,跳跃起来从上面扑下来,阿华抬头一看,又愣住了,下一秒他矮身抱头,从血骨的利爪下逃脱。背心感到一阵凉意,闭眼反身挥出一拳,听到“咔擦”脆响,正中血骨脸颊,血骨倒栽葱摔在地上。
“好,干得好!”冯家双兴奋地捶地。
阿华抖抖酸麻的胳膊,再次抬起双拳摆出架势,警惕地瞪着血骨。
血骨缓缓爬起,恼怒地咆哮,就着四肢着地的地势迅速向阿华爬来,竟然是想用牙咬他。
阿华抬着双手不知该如何应对,又僵硬了。
冯家双见状又急了:“你的脚呢,放着当摆设啊,给我踢!”自己瘫软的双腿在地上做蹬踩动作,下意识给阿华做示范。
阿华这才醒悟过来,抬起腿踩向血骨头颅,不想血骨趁势抱住他的腿,张嘴就咬。
又是一声脆响,阿华见自己大腿不保,惊慌得挥下重拳打在血骨头顶,血骨猛地合上嘴,崩掉几颗牙,不得已又松了手。
虚惊一场,冯家双揉揉自己僵硬的面部,大喊:“别摆你的姿势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靠本能出击,懂吗,本能!”
“哦哦。”阿华愣愣答应,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没缓过劲来的血骨,没再傻乎乎等它爬起来,直接坐在他身上拳头轮番砸在血骨脑袋上。手累了就站起来,无赖地死踹它,直到自己气喘吁吁才停手。
冯家双算了见识了什么叫瞎猫碰上死耗子,看傻了眼,张着嘴傻傻问:“它死了吗?”
阿华把手指放在血骨鼻子底下,傻傻回答:“没气了,应该死了吧。”
石室内一片寂静……
胡飞被摔晕后悠悠醒转过来,就瞧见阿华坐在血骨身上演绎武松打虎,直到阿华说它没气了,胡飞松口气,却突然从自己的角度看到血骨手腕翻转,长指甲直刺阿华腰侧。
“小心!”赶紧出声提醒。
如果是胡飞或者冯家双,再或者是方丽娟,听到警示应该立刻跳开才对,偏偏阿华这个门外汉,脑里想着要小心什么却没有一点避让动作,平白让血骨利爪刺入身体,痛得惨嚎。
“糟糕。”胡飞双手撑起自己就要上前支援,忽见阿华狰狞了面孔,再次学着血骨五指并拢把手插入它身体。
“啊~~~~”腰间痛急了,阿华一边喊叫一边连连戳刺血骨背部,直到指尖碰触到硬物,他一把抓握住再不松手。
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冯家双见到阿华痛苦的眼中泛出青芒,浑身也散发出淡淡青玉似光彩,右手紧紧握住血骨脊椎骨位置。而他掌下的血骨开始颤抖,身上的筋肉渐现游离趋势。
“净化力……”冯家双愣愣说。
轮到血骨惨嚎,它徒劳挥动着四肢,却不能阻止青芒覆盖到全身,只是片刻间的功夫,随着血骨的吼叫戛然而止,全身筋肉成块掉落,散成一堆肉块,露出里面红艳艳的骸骨,柔软得好像随时会液化。
阿华倦怠地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全身青芒渐渐消退,露出他苍白却布满裂痕的皮肤。
冯家双脑中浮现一句话“伤人一万,自损三千”。诚然血骨是被他净化了,阿华自己也濒临崩溃边缘。
冯家双猜测,如果还是原来的阿华,此刻也和云南溶洞情形一样,净化了腌鼎种阿华骨床就彻底崩坏了,可能情况还做不到如此理想。血骨比腌鼎种凶残万倍,赔上几个阿华都净化不了血骨。偏偏如今的阿华是再次重生,血肉是用弱水凝聚,弱水不同凡响,才有了今天净化血骨,还能保存自身的结局。
反应过来战斗胜利了,冯家双赶紧把背包解下来,扔给阿华,说:“里面有装血骨的坛子,你赶紧把它重新封印起来。”
阿华茫然看着黑色背包,颤抖着手接过来,按照冯家双的吩咐行事。神情居然木纳呆滞,令冯家双想起了寻常傀儡骨床。
“阿华,你……没事吧。”冯家双担忧地问。
阿华手里一顿,抬头,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摇摇头疲惫地说:“没事,只是太累了。”
见他能够应答如流,冯家双终于松了口气。
重新封印起来的血骨被慎重装进背包,冯家双想着要找地方重新安置,不能再被人启开了。死了这么多人,他们都险遭毒手,如果不是阿华,明年的今天也该是他们的忌日了。今天阿华大发神威,真是应了他想要帮忙的愿望,实在是出于意料的惊喜。
“师姐,麻烦你帮我们处理下伤口好吗,帮我和胡飞把伤处的腐肉刮干净,还有阿华,也帮他包扎一下。”冯家双转个身平躺在地上,对站在一边唯一没有受伤的方丽娟说,却迟迟不见她有动静。
冯家双侧目一看,方丽娟居然正捂着嘴在哭,默默流着眼泪。
冯家双顿时慌了神,他的师姐,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居然会被吓哭,不会吧。
“师姐,师姐你别怕,没事了,你看血骨被收了,我们都还活着,你别哭啊。”冯家双不明所以,只能按照一般思路认为她是吓怕了,出言安慰她。
被三个大男人瞩目,方丽娟缓缓坐到地上,捂着脸不做声。
究竟是怎么了?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实在无法理解女人的心思。
石室内突然出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