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儿微微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这是她的夫君，就算他真的失去了心智，她也相信他不会轻易的伤害她的！她对于李限有着绝对的信心！别问为什么，她就是如此以为的。这几年的相知相爱，她确信他一定是爱她的！！！/p
李限望着将要摸上自己脑袋的纤细玉手，忍不住踉跄着倒退了一步。/p
不！不行！不要碰我！我会伤害你的！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你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p
李限的脑袋中疼的更厉害了，好像有一条虫子在其中翻江倒海一般。/p
“不——不——不要......”他久未出声的口中，终于断断续续的喊出了一句。/p
李玉儿惊喜的又一次落了泪，“夫君，你恢复神智了？你认得我了？我是玉儿啊，玉儿，你还记得吗？”/p
李限拧着眉头，捂着脑袋，嚎叫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眼中的红色已经只剩下浅浅的淡红，那眼神有了些灵动，不再是冷漠无情的样子。/p
他一字一顿的道，“玉、儿......”声音涩涩的，好像好久没有说话了，说话之前，还要好好的思考一番，“你......快......走......”/p
“不，你清醒了，我不走，我想跟你在一起，好不好？”李玉儿潸然泪下。/p
“不——不——不行......我......清......醒......的......时......候......不......多......”他顿顿卡卡的说道，好一会儿，舌头才有点灵活了。/p
“我马上又要失去意识了，在失去意识之前，我会解决程芷柔。玉儿，你要记得，我永远爱你，你要好好的活着。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的神智早就被摧残了，就要勉强压制，过不了多久，也会重新失去神智的。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可以了。”李限终于能一口气将自己想说出口的话都说完了。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李玉儿，似乎有万般不舍，千般不愿，不过，这一切是他自己的一手引发的，他有责任解决这一切。/p
如今已经牵连了太多人，整个李府，整个河阳已经没了，他不能再造下杀孽了。如今的他已经是罪大恶极了，洗不清自己身上的污点了，唯一的可对苍生交代的就是杀死程芷柔和他自己，结束这罪恶的一生。/p
“不，不要，不行，不可以。”李玉儿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了，但他们重逢的时间太短了，她不舍得啊，她真的还想再跟他多说一会儿话，哪怕抱一抱也是好的。/p
李限单手一点，李玉儿就再也动弹不得了。/p
花月色远远的望着，心里知道，李限这是要与程芷柔同归于尽了。她没有阻拦，因为她知道，除了李限，其他人都制服不了这个女魔鬼了。/p
若杀一人，可救苍生，为啥不杀呢？/p
李玉儿声嘶力竭，“不要！”/p
李限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程芷柔面前，“这位公子，请退后。”/p
路九后退了几步，站在了花月色身侧。/p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确实需要他们自己来解决，旁人无须插手。/p
程芷柔缓缓抬起头来，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向着她走来的李限，曾经的少年公子啊，她的二哥哥啊，什么时候让她变成了这幅样子？/p
她静静的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你......你醒了？”/p
李限也静静的注视着她，半天没有开口，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发呆，过了好久，他才缓缓道，“你是芷柔。”/p
程芷柔忍不住热泪盈眶，都这个时候了，他叫她芷柔，而不是恶魔，女妖怪，贱人之类的称呼。/p
“你......”她刚想说什么话，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口中吐出大量的血，一股股的，仿佛一直没有尽头。/p
她低下头，慢慢望见一只手，李限的手，他洞穿了她的胸膛，将她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掏了出来。她对他从来都是不设防的，时间久了，这具身体压根不把李限当成是敌人。/p
这颗心还在李限的手上跳动着，滚烫的血液散落地上，一滴一滴的晕染出更多。/p
“你......醒了......真......好......”她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随即“哐当”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p
真好。二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后悔了。给你下了母子蛊，你失去心智，我后悔了。/p
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的清醒了。所以，我放纵了自己的情绪，我将我心底的恶魔彻底的释放了出来。我杀了许多许多的人，不知为何却越来越空虚，再多的血液，再多的脑浆也填不满我心底的空洞。/p
我后悔了......二哥哥，对不起，还有，我爱你....../p
这些未能说出口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了。汩汩往外冒的血液堵住了嗓子眼，呛的她根本开不了口，只要一开口，就一股血液pēn_shè出来。/p
她忽然想起，在那很小的时候，究竟是哪一年，她已经忘了。她只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的心底就无限欢喜了。/p
“来，柔儿，这是李限，是你的二哥哥，也是你未来的夫君哦。”娘拉着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放到了李限的手上。/p
那时候的李限也很小，手掌并不宽厚，也不大，可不知道为什么，程芷柔感觉握住了这只手，好像自己就拥有了全世界一般。/p
她甜甜的笑了，“二哥哥。”/p
“柔儿妹妹，来，跟我玩去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