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相当复杂,有时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也许去问那些当事人,或许能找到答案。不过我想,所有信教的人,他们未必有共同的诉求,共同的需要。或许,有人是虔诚的信奉。或许,有人觉得总得信点什么,于是就选择了某个宗教。或许有人想逃离现实,就投进宗教的怀抱。或许,有人空虚,去宗教寻找灵魂的寄托。而且,所有的宗教多多少少,总要前进,总要与时俱进。也就可能更适合现代人的口味,满足现代人的需要;而且还有各取所需的问题。/p
“怎么个各取所需?”石云很好奇。/p
“我认识个年轻人,好吃懒做。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过着不劳而获的生活。后来他信了佛教。你还别说,他还真从佛教教义中,为自己的好吃懒做,为自己的不劳而获找到了理论根据。”/p
“什么理论根据?”石云在笑。/p
“福报呀?他说他所以什么都不用干,可以不劳而获,可以衣食无忧。这是他前世作好事,积德行善,修来的福报。是他应当享受的,谁让他自己前世作好事,积德行善了?别人要辛苦劳作,才能养家糊口。那是因为前世没作好事,没积德行善?所以,这个年轻人,宣称他更加确信: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善恶终有报。石云,你说有意思不?”/p
“那他不考虑来世吗?不怕来世遭报应吗?”石云问。/p
“一个好吃懒做的人,一个不劳而获的人,一个过一天算一天的人。现在都不好好的生活,他会考虑来世吗?你以为他真的信福报这一套吗?佛教那么多教义他都不学,他都不感兴趣,怎么会偏偏就信福报呢?不过是给自己好吃懒做找说词、找借口罢了。”/p
“是这么回事。”石云点点头/p
“还有很多人信奉宗教,则是社会交往的需要。马克思说:商品经济把人变成的单子,变成相互竞争的孤立的个人。而人归根结底是社会动物,有交往的需要,有归属感的需要。大家都信一个教,这个教也就成了一个纽带把大家联系起来。谁家有事,大家都来帮忙。大家相互帮助,资源共享。/p
“除了极端主义者,除了邪教分子。几乎所有的宗教都努力维护社会秩序,从不做伤害别人和伤害社会的事情。都教育信众,行善、做好事、主张宽恕、助人为乐、孝顺长辈。和他们这些人接触,你会感觉到他们都是品德很好,心胸开阔的人,都是些好人。因为不好的人,也许会被他们感化变好,也许被他们扫地出门。”/p
“你和那些人有接触吗?”石云对什么都好奇。/p
“有的,有很多,我家里就有人信奉佛教。而且,很虔诚。他们有一群人,有活动场所。他们没有很多的清规戒律,很宽松,比如,可以吃荤。有一个得道高僧,很多庙都想请他去做主持。他不愿意去,就成了他们这些的师傅。或许,这样的组织,更喜欢一些老板,一些企业负责人加入。我想,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更多的财力支持。/p
“我在位的时候,这位得道高僧,曾经找过我几次,希望我能加入他们。那是个非常好的人,在那些信众中享有相当高的威望。我说,我是一名党员,一个党的书记。一个共产党员首先必须是无神论者,我是不能加入他们的。他说,我们党的一位领导人就信奉佛教。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他说是真的,是他的师兄弟。我很愤怒,说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个人就是政治上的ji。听了我的话,这位得道高僧就不再找我了。/p
“其实,所有的人都是现实的人。所有的事,都是现实的事。谁也是无法回避的,谁也是无法逃避的。就像没有桃花源就和乌托邦一样,宗教也很难寻找到灵魂的寄托之地。有些人觉得自己看破红尘,就跨入佛门。发现那里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好,有的地方甚至很黑暗。于是,就想离开,比如弘一法师。后来被劝留下,专管佛教的戒律,相当于我们的纪检委。”/p
“你知道得还真不少,我又知道了不少事,来,继续。”/p
“你没感觉我们到我们休息的时间够长了吗?我们是不是该办次正事了?”我说。/p
“对不起,宝贝,我听得太投入了,把正事都忘了。来吧,那还等什么?”/p
不管我们愿不愿意,该来的总会来的。/p
九月一日一早,我开车送石云到苏州北站。一路上和每次一样,石云虽然嘴里不断的说着注意开车,可手却一直放在她喜欢的地方。/p
把车停到停车场,我们在又车里亲近了好一会儿。先去自动取票机取了票,送石云进候车室的时候,碰上个特认真的人。凭票进站,说什么也不让没票的我进。没办法,石云要跟我出来。我看外边太热,灵机一动让石云先进站,告诉她在她乘车的候车区等我,我随后就到。石云问我怎么进去?我说我有办法。/p
随后我跑到售票厅,随便买了张短途票。进站找到石云的侯车区时,一直注视着这边的石云已经老远就发现了我,朝我招手。快步走到她跟前,石云问我怎么进来的,我给她看了自己手里的车票。石云说这不是花冤枉钱吗?我说不是想和她多呆一会儿吗?石云拿出面巾纸爱抚的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眼睛湿了。想了想说,真的不想走,要不把票退了再回去呆几天。我马上赞成,说反正九月一日后暑期一过,车票、飞机票都好买。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