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妻奴

由于焚日真火将整座山都烧成了粉末,无数粉尘轻飘飘的浮在空中,许久也不曾落下,整座山就像雾霾了一样,搞的林晨初脑子里浮想联翩,总觉得灰蒙蒙的那一头有个裸女在迎风奔跑,以至于一个分心冲错了地方,跟已经一头扎进土里的钟磐寂分开了很远。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泥土被焚日真火烤的就跟烧完了的蚊香灰似得,钟磐寂一头砸进去,双腿用力一拔,竟是毫发无损的从土里钻了出来。只不过他那只可怜的胳膊因此沾上了大量的石灰,虽然还保留着高温的灰尘不至于使伤口脓化,但仿佛被一层可以烤糊地瓜的土糊进伤口,终究不是什么美事儿。

钟磐寂只觉得自己半面被扯下的肉已经快被做成碳烤熏肉了,呻-吟着挨坐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这空气,想要让自己平稳下来,可是周遭全是烦人的灰尘,没喘两口就被呛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过这么一来二去的,倒是也缓解了不少最开始疼痛带来了想要毁灭世界的冲动。

他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是找母亲的孩子一样四处寻找着林晨初的身影,不过那个向来关键时刻ng的二百五早就不知道窜到那里去了。钟磐寂叹了口气,又缓了缓刻骨的疼痛,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

他左臂的骨头已经完全跟肩膀分开,鲜血将满地的石粉都凝成了结块,显然刚才的一摔使他可怜的手臂与身体只见的联系仅限于一块将断未断的肌肉。不知道是那根动脉搏在刚才的跌落里一同被扯断,此时钟磐寂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湿粘一片,估计是流了不少的血。

他深吸一口气,摸索着抓住了自己的断臂,而后又是狠狠吸了一口气,肩膀手腕同时一抖,只听“咯哒”一声,那节臂骨竟是被他硬生生的接了回去。期间疼痛简直难以让人忍受,钟磐寂瞬间连嘴唇也是纸白一片,睫毛上沾了一层冷汗,有的已经糊着头发扎进眼睛里。钟磐寂咬着牙哼哼着倒回了地上,闷声嚎了好半天才算消磨了这股疼痛。

他的视线有些汗水打的有些模糊,全身冰冷,鲜血沾湿了的黑灰粘了一身,看起来就显是一个半完成品的石佣。钟磐寂因为失血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可是偏偏理智还保持着极度的清醒,这也更让他深刻的知道了——装可怜做苦肉计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他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丹药,想了想,还是只咬了一半,另一半揉了揉丢了。过了好长一会儿工夫,他才算是从重度垂危患者中脱离了出来,钟磐寂从戒指里掏出了把匕首,扯烂了衣服内衬把胳膊上被扯下的那块肉又绑了回去。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没力气了,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地上,忍受和浑身血腥粘腻,静静等着林晨初过来找他。

果然,没过多久,林晨初就循着他不断闪光的手镯找到了他。也不得不说钟磐寂就是倒霉,两人落脚的地方相隔甚远,林晨初最后还是御剑在低空中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才辨别出具体的方位的。

“钟磐寂!你怎么样了?”林晨初看见钟磐寂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连忙上前把他搀起。钟磐寂的脸色在被汗凝结的灰尘的掩映下越凄惨,回想起平素这人的鲜衣怒马,任谁也得唏嘘一番。

“小晨……”钟磐寂眯着眼哪家,做弥留状态气息奄奄。

林晨初的心又揪了起来。

“我疼。”委屈巴拉的蹭到了林晨初怀里,然后偷偷的把自己脸上的泥蹭到对方的衣服上。

林晨初:……摔!我就这么一件衣服!

林晨初注意到他的胳膊已经粗略的包扎过了,应该是他不在的时候钟磐寂自己弄得,那么这样看来他并没伤到要害。他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你还能站起来么?”

钟磐寂示意的抖动了一下自己比面条硬不了多少的腿,抬头颇有泪眼汪汪之意,答案依旧那句亘古不变的:“……我疼。”

林晨初汗颜,他想到了小时候在外面偷偷喂养的小流浪猫,还记得那个毛茸茸脏兮兮的小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吃着他给的小鱼罐头,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手里另外一个鱼罐头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萌到了……

于是钟磐寂如愿以偿的让心软的林晨初搀起了他,而他则安之如素的享受着许久不曾享受的林晨初的温和。

林晨初收起了落到地上变得光芒更甚的玄箫,转而甩出了那块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凤凰玉佩,搀着钟磐寂小心翼翼的上了凤佩。两个人刚刚安置下来,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计划,天空中忽然竟是传来了一阵闷响,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闪电劈落,弥天大雨倾盆而下,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瞬间整个尘土飞扬的月牙山就像是拨云见雾般恢复了清明,被烧的细腻乌黑的土壤格外容易吸收水份,可吸收完了水分之后就变得极其泥泞腌臜。钟磐寂上了玉佩之后,就安安生生的背靠着林晨初的背,静心调息着,虽然他已经接回了手臂,但是手臂处的经脉已经断了,他那颗丹药也仅仅是帮他恢复部分元气和经络,更何况他还只吃了半颗。

林晨初说是还恨着钟磐寂,其实早就没什么感觉了,想明白之后有的人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留着憎恨等着报复,还不如让自己过得更踏实舒服点。无关尊严,无关性格,只是一种生活态度,二货的活法挺好。

两人一路无言,钟磐寂闭目调息,林晨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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