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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沙砾被狂风撕裂的时候,张伯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湛蓝色的电光欺身而至,雷鸣声滚荡而来。
这是鹿不二第一次把术式结合起来使用,强忍着身体要被撑炸的风险,指尖宛若一道明亮的电光般点在了目标的胸口,接着就是炸裂的雷鸣声,无数道狂暴的电弧就这么喷薄而出!
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张伯亨的胸膛竟然有沙砾炸开,原来他是用沙子在胸前制造了一层铠甲,用作防御。
但即便如此,鹿不二释放出的电光却依然击碎了沙砾的防御,继而贯穿了他的肩膀,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洞。
第三界对第五界,这已经是惊世骇俗的战果了。
当鹿不二还想要继续输出,却被一把拉了过来。
“小心脚下!”
艾月吐出一口飓风,以巨大风压的反作用力把他们带向后方,只见脚下的土地骤然松软下来,悄无声息的沙化。
如果他们还在原地,必然会深陷其中。
“你怎么来了?”
鹿不二气喘吁吁:“不是还在养伤?”
“我们从地底遗迹里活下来以后,必然是会被灭口的。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人来,所以他们的优先目标只会是你。这家伙是从江林站点就跟上专列的,我一路跟着他来到这里。”艾月的眸子凌厉又凛然,手腕上挂着一瓶殷红的血液,赫然就是真实之血。
其实沉睡了五百年以后,他们两个之间本身是没什么交情的,但在地底遗迹的事件以后,却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那就是为陆铭复仇。
如今敌人就在眼前,自然要并肩作战。
张伯亨瞥了一眼右肩的伤口,甚至没想给自己止血,被刀疤贯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两个人一起到了,正合我意。”
看样子,无论是鹿不二还是艾月。
都没被他给放在眼里。
鹿不二扭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女。
她的眼神专注凌厉,神情却并不轻松。
同样都是第五威严界,军部第一天才却感受到了压力。
随着艾月的眼角流下鲜血,她的眼神变得诧异起来:“很奇怪,我的亡魂之瞳告诉我,这家伙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是用过贤者之血?但如果是这样,他的位阶会跌落,不该这么强。”
鹿不二皱着眉:“有没有可能他已经跌了?”
张伯亨咧嘴一笑:“可没跌。”
只见他抬起手,无数沙砾汇聚的子弹铺天盖地喷涌而来,就像是霰弹枪在疯狂开火,扫射着废墟里的少年和少女。
“掩护我!”
艾月驾驭着疾风俯冲上去,逆着铺天盖地的沙砾子弹纵横闪躲,突进到目标面前的一瞬间,便施展开狂风暴雨般的剑术,无数道凛冽的风刃呼啸着散开,化作哭泣的幽魂,死意浓郁。
没想到张伯亨的近战实力丝毫不弱,他以沙砾的铠甲护体,又用流沙制造出巨斧,面对无穷尽的风之鬼完全不落下风。
鹿不二在后方用鸣雷不断轰击,但都被对方用砂之盾所格挡,那些沙砾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根本就消耗不完。
对方甚至能制造出一堵五米厚的巨盾来防御。
简直就不讲道理。
“裂变之躯,虚理级别的异鬼术,对应的是荒神级异鬼的权柄,这是神的馈赠。按理来说,像我这种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应该已经死去了,但那尊伟大的天神,赋予了我力量。”
张伯亨纵声大笑,仿佛是隐姓埋名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舞台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起源之咒,既是恩赐,也是诅咒。起源之咒让我破茧重生,不仅掌握了强大的异鬼术,还成为了创生族裔的一员。但也给了我们,这永世无法超脱的宿命!”
只见他浑身竟然淋漓着浓郁的暗质,就像是黑色的火焰般蔓延开来,在夜色里是如此的妖异深邃:“你们二位都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倒不如投靠我等。为了人类世界奉献,毫无价值。强如初代和二代,也会因为生命结构被破坏,英年早逝。”
“强如梅丹佐,也只能被困在圣山里,徒劳抵抗十八年,不见天日。强如康斯坦丁,最后不还是身败名裂,命陨北极?”
他狂笑道:“若你们及时更正信仰,向伟大的起源之神献上忠诚,即可获得这诅咒的力量,给予你一次新生的机会!”
艾月以一记凌厉的斩击突破了他的砂之盾,无数的风之亡魂汇聚到一起,撕扯着漫天的狂砂:“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他的实力凌驾于你我之上,根本不需要招揽我们。”
张伯亨摊开双手,沙砾如海潮般汇聚到一起,短短一瞬间分裂出了千万倍,就像是一场恐怖的沙尘暴,笼罩在他的头顶:“艾月大校,你错了。我当然是真心实意地邀请你们,因为神明的复苏需要力量,创生族裔自然是要越多越好……我们就是祂的祭品!”
轰隆一声!
艾月继续顶着呼啸的海潮斩落飓风,咆哮的风压切割着沙尘,轰击在敌人的身上,本身的破坏力不足以破防,但是浓郁的死意却留了下来,让数不清的沙砾都风化成土。
张伯亨则继续分裂着沙砾,持续地轰击。
第五威严界的战斗制造出恐怖的生命能量。
生命波动如海般深沉。
“那黑色的符咒,有点眼熟!”
鹿不二却愣住了,原来这就是创生母巢里的那尊神明用来控制创生族裔的目的,当他看到那种如火焰般诡异的咒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