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静深夜。
城西方向传来的声响不难分辨,这是武道高手,纯以肉身碰撞之音。
铁棠展开腿功,八步赶蝉竭力施展,一边往城西赶去,一边有种舒了口气的的感觉。
“这股声势绝对是易筋以上没错了,想不到吴青那小子隐藏得这么深。
怡红院、东苏马场。
只要抓住吴青,一切应当都会水落石出。“
夜色中,铁棠犹如一头猎豹,在极速奔驰。
他没有看到——
在转瞬即逝的一个路口,有人悄悄打开了窗口,暗中观察。
“筋韧骨坚,血气透体,易筋大成么?”
“怎么会这么快?”
“当日明明已经跌破头颅,气息全无,已然身死,为何又能重新苏醒?
闭气功?龟息术?
不对。
一月之前,他不过区区锻骨小成,不可能习得这些异术。
怪哉,怪哉,事情有些棘手了,需得重新禀报了。”
——
待到铁棠赶至城西,这里已经平静下来,他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物。
“段县捕,你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段景瑞,他竟然在这里,这让铁棠微惊,随后看到他身上衣衫凌乱,似乎刚刚与人交手。
“段某住在附近,听见捕快搜寻的动静,便起身出来查看,没想到刚好撞见贼人。”
铁棠眉头一皱:“这么巧?”
相比吴青而言,铁棠更关心眼前这位,对方极有可能是想谋害自己的凶手。
身家性命当前,什么案子都要摆一边。
“总捕头似乎对段某有所误会?”段景瑞一脸平静地看着铁棠。
这时刑堂堂主看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
“咳,总捕头,属下无能,让那吴青贼子逃脱。”
深深看了段景瑞一眼,铁棠转身询问。
“怎么走得?”
“他挟持了袁捕头,我等不好轻易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铁棠一挑眉:“什么?袁骅被他抓走了?”
“正是”林堂主整个人腰身弯得都快触地了,今夜着实倒了血霉。
二次被犯人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还被劫走了人质,偏偏人质还是总捕头的心腹。
这事非但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真正落实下来也要有人受到处罚!
只怕自己这个刑堂堂主是做到头了。
这时段景瑞上来给他解围:“总捕头无需怪罪林堂主,依属下之见那位名为吴青的贼子,修为高深,武学也已入了化境,不是等闲人可以擒拿。”
“刚刚是你与他交手?”
“不错,属下第一个发现此人,见其行踪诡异,便上前尝试想要询问他。
哪知对方二话不说就与我动手,连我猝不及防之下,都被他的大力鹰爪功所伤。”
段景瑞一边说,一边抬起右臂。
只见其右臂外侧,有五条深深地爪印,拉破了两层衣袍,直透血肉。
淡淡血迹浸湿了袖口,此时虽已止血,但也能看出先前是何等凶险。
稍一不慎,他这条右臂可能就废了。
这下铁棠彻底震惊了,他是知道段景瑞修为的,对方已经修成了洗髓境小成。
连洗髓圆满的林教头都自认只能较艺,不能生死相搏,没想到却在这里受了伤。
吴青到底是什么修为?
“段县捕受累,此番事迹我已明了,会向知县大人解释清楚,大家放心,不会追究尔等责任。”
四周捕快、捕役,尤其是刑堂林堂主,很是喘了一口粗气,心神放松了不少。
“不过,袁骅为何会被吴青擒住?”
段景瑞解释道:“我与那贼人打斗,引来了林堂主等人,袁捕头也在其内。
他们想要上前助我,却错估了贼人实力,反倒被贼人将袁捕头擒了去。”
“袁骅这小子,不是让他去关闭城门么?怎么好巧不巧就来到了西门。”
众人一番解释,铁棠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
“诸位,袁捕头被擒,凶手逃窜,我等不能不管,马上召集人马,以三人一队,出城搜寻。”
这时林堂主说道:“总捕头,吴青那小子临走之前说了,若是再看到有人追来,便杀了袁捕头。
只要不追他,待到天明,他自会放人。
我等便是因此,不敢贸然追击。”
铁棠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审讯吴青之时,随后又朝段景瑞发问。
“我知段县捕已经突破至洗髓小成,不知可能估摸出吴青的具体实力?”
“他的实力应当介于易筋大圆满~洗髓大成之间。
不过对方修得一身武学,尤其是大力鹰爪功,已经臻至碧髓玉化的境界,很是了得。”
此时一大批捕快、捕役已经闻风赶了过来,乌泱泱地汇聚了一大群人。
铁棠也不再耽搁:“缉捕堂分出人马,一人带领三人,出城搜寻贼人踪迹。
注意!
贼人武道高深,若是发现踪迹,不要轻易上前,尽量通知四周同僚。”
“那袁捕头”林堂主还有些纳闷。
“你敢担保天明袁骅一定会回来吗?抓奸缉盗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岂可轻信贼人所言?”
“属下不敢!”
“出发!”
此地捕快很快就分好了队伍,一列列循着夜色走出了城门。
“总捕头,不如我们一起搜寻?”段景瑞出声了。
铁棠怎么可能跟他一起?
搞不好半路贼人没找到,自己先丢了小命,他如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