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了,升堂了,快来看啊。”
“这么快?不枉我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不知那妇人死了没有?若是就此死去,未免太过悲催。”
“铁捕头何等人也?估计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等坐着看戏就成了。”
“此言大善!”
噔!噔!噔!
一连串的脚步声后,铁棠带着人手出现,在公堂之上端坐下来。
啪!
惊堂木落下。
“升堂,带原告上堂。”
“威~~~~武!”
“威~~~~武!”
随着孟颖儿与小女童重新出现在视野当中,观案的一众百姓都沸腾了。
“还活着!”
“没事了,没事了。”
“瞧,铁捕头还给她们换了新衣裳呢。”
“毕竟是铁青天,险些瞒过我等。”
“嘘,法有法规,不可妄言。”
铁棠端坐上首,身着深蓝官袍,倒也有几分官老爷的味道
就是显得有些年轻了。
啪!
“孟颖儿,你欲告何人,所为何事,逐一道来。”
孟颖儿跪倒在地,带着五分悲怨,五分怒气大声说出。
“民妇一告杨家村村霸杨正业欺辱民女,谋财害命,纵火烧房、毁尸灭迹。
二告杨家村里正包庇子侄,徇私枉法。”
这两条说完,观案百姓都是一脸平静,准备等待后续,毕竟这些他们前面已经知晓。
可等了片刻,孟颖儿竟然还未停止。
“三告幽县总捕头不直、渎职、见知不举、贪赃枉法、以权谋私。”
这下百姓又炸开了锅。
“告官了吗?”
“幽县总捕头?”
“这可比咱运城总捕头要厉害上那么一点点。”
“岂止是一点,二点,三点,四点都不够。”
“没办法,谁叫人幽县比咱运城大呢。”
“以民告官,当受脊杖二十,段县捕,又要您受累了。”
“好说,好说。”
接下来铁棠的审讯流程快了许多,堂上堂下一问一答,对答流畅无比,好似二人对好了说辞一样。
而事实上
两人的确对好了供词,甚至孟颖儿大半说辞,包括状告幽县总捕头,都是铁棠教的。
“退堂!”
在衙役的呼喊当中,铁棠起身离开公堂,准备前往幽县提审。
按照常理,他派几个捕快过去就行了。
但这次是要羁押一县总捕头,别说派几个捕快过去,就是铁棠自己过去,都未必能够抓到人。
所以铁棠先找好了靠山。
他如今的靠山自然是运城知县。
三省堂内。
运城知县颇有些无语地看着铁棠。
“本官知道铁捕头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可本官只是运城县令,不是幽县县令,哪里能插手到那边的事务?”
铁棠拱了拱手:“大人神通广大,此番又不是去清水郡郡城,幽县不过是临近县衙,想来应该难不倒大人。”
知县笑了笑,无奈地摆了摆手。
“你可真是高看我了,不过幽县县令刚刚倒台,剩下县丞、总捕头二人,再是能蹦哒,也有个限度。
你带神巫堂过去,先把杨家村那里给端了,再以剿匪之名,进入幽县。
去了幽县,你先找上县丞,别管他有没有份参与这件事,此行先放过他。
直接跟他道明实情,表明要抓总捕头,他若是显现为难之色,你就说要把事情闹到监察院去。
他若视死如归,你就真拉着他去监察院,反正这案子出了人命,理论上也可以归监察院处理。
别人怕监察院,不过铁捕头你想来应该是不怕的。
最后你再去擒拿那位总捕头。
没了知县,县丞又不开口,你与那位总捕头官职相当,拿下他应当不难。”
铁棠深吸了几口气,暗道还是知县手段厉害。
神巫堂乃是捕快体系里的精英,人数不多,铁棠手下编制是一百位,实际只有五十位不到。
基本是半军制的管理,通常都是拿来征讨山贼、剿灭匪徒,亦或涉及朝廷官员的灭门抄家,押送流放。
一般的案件都不会用到他们,平日都是好吃好喝供着,一旦出战几乎就要流血,乃至殒命。
以巫之名设立的部门,没有一个可以小瞧的,运城受限于本地规模、人才,神巫堂的捕快其实并不算厉害。
可那些大城的神巫堂却完全不同,几乎就是一只军队,还是非常厉害的军队。
“大人,若是那位总捕头以武力相逼,铁某又该如何自处?”
知县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就看你铁神捕的手段了!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若是真龙过境又有哪个蛇蟒敢于抬头?”
“驾,驾!”
一眼望不到头的官道之上,尘土飞扬,砂石漫天,过往路人行商看到这副场景,都是纷纷避开。
“这么多人,又是去哪?”
“多半没好事,还是少打听。”
辞别县令之后,铁棠很快清点了人手,带着六七十人的队伍,直奔幽县。
除了神武堂的四十八名捕快,其余都是铁棠往日相熟的面孔,段景瑞、比岐、缉捕堂堂主等人都在其中。
刑堂堂主被他留在运城,继续审讯吴青,汇聚马场无头案的线索,最主要是先找到丢失的头颅,确定死者身份。
而袁骅也自告奋勇,想要帮铁棠分担,愿意留在运城继续查案。
此去幽县非一日之功,两地相差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