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太保一人——
不足为虑!
阙太师目光所过之处,不断有人响应,却没有一人敢直接赞同阙太师的提议。
太保也许可以抗衡一二…可人皇之名,如日中天,威压天下!
除非人皇的死讯真正传出,被摆在了台面之上,否则哪个官员敢明着站队?
“册封一位郡守,何须惊动人皇,太师多虑了。”一位身披甲胃,腰悬佩剑的官员站了出来。
他只是一位六品官员,却身披甲胃,带剑入朝。
阙太师斜眼一瞟,并没有出乎意料。
能入朝会的官员,至少都是四品实权要员,但朝堂上也有一些例外。
比如眼前这位人皇近臣,统领紫垣三部军士的巫御事。
阙太师没有开口辩驳,而是朝着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位扎着阴阳盘发髻的道士手持拂尘站了出来。
“巫御事,圣都气运有变,恐是大祸将至。”
“道门也敢插手朝堂之事?”右列队伍之中有人讥讽了一句。
铁棠一听这声音,感觉有些熟悉,正是先前提醒自己道谢的最后一人。
他抬头看去,那人站在忠勇侯身后,眉目与苏子安有些相似。
铁棠立即猜到了此人是谁。
威远侯!
苏子安的兄长。
前来圣都之前,苏子安曾经说过,会修书一封给自己兄长,若是他遇到什么麻烦,就可以去寻威远侯。
想来这位威远侯知晓了自己存在,先前才会出言提醒。
“侯爷,我太一道不入世俗。”又有一位道人站了出来,态度却是与先前那位截然相反。
这下场上的局势就有些微妙了。
连同为太一道的两位道人,都有了完全不同的选择,由此可见其他官员,更是忧心忡忡,生怕站错了队伍。
“郡守虽重,三公可决!”有实力有背景的开始站队。
他们不怕站错,有足够的底气,甚至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监察殿直隶人皇管辖,既任一郡郡守,当由人皇赐封。”
“大巫担任郡守,本就是越级擢升,三公可定,两相可决。”
“郡守统领一郡,有生杀大权,不可轻视,加之监察使代天巡狩、监察诸天,理应由人皇亲赐。”
各大派系之间的火气越来越大,语气也是越来越重。
铁棠站在紫垣殿门前,感觉每一位官员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座座天外神山重重压在他的肩上。
照这样下去
商议还没分出结果,他自己就要先被话语重伤了。
在此期间。
左相、右相都不括与他们交好的官员,也都统统不曾出声。
其余官员也不惊讶,无论是左相还是右相,除了在大商初初开辟的那一百年,后面七百多年都极少涉身朝堂。
今日两相联袂前来,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
放在往日朝会,一个都别想看到。
“诸君所言有理,但眼下的形式之严峻,只怕诸君尚且未知。”
一直久未开口的太傅发声了。
作为三公之一,他的威望、实力无需多提,只一言便压下了满堂呼喊。…“敢请太傅明言!”
太傅年约四、五旬,腰缠紫绶,悬挂金印,身材却显得较为瘦小,在一众昂藏魁梧的官员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右掌一探,手心化成一片偌大的人间疆域图。
“人间有三教作乱,民心不稳,北方有阴兵过境,阳寿未尽而身死者已达千数。
东南方近来亦有传闻数位邪仙降世,自号白驼老仙,欲要传法众生。
我人族煌煌大业,已入水深火热之境,万万不可小视。”
“这些宵小之辈,我等反手即可清剿,太傅是否多虑了?”
太傅收起手掌,并不多言,只是轻轻说了八个字。
“动荡已显,人心不稳。”
人心,不是民心。
哪些人?
在场百官都一清二楚。
恰恰不是别人,就是他们自己。
一旦朝堂开始出现分裂之势,大商瓦解只在顷刻之间,人族的大一统姿态也会随之分崩离析。
现在。
需要一位能够压服所有声音的存在站出来,让天下归心,震慑一切叛乱。
而这个人——
唯有人皇!
太傅并没有在话语中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却选择了站在太师那一边。
这让三公的实力开始出现偏移,也让武穆作出了选择。
先前还反对铁棠成为郡守的武穆,此刻再次与太保站在了对立面。
“铁棠身为人族绝巅,一代天骄,理应受人皇指点。”
武穆三公都作出了决策,这迫使一些王侯也不得不表明态度。
这场纷争的天平逐渐开始向着阙太师倾斜。
最终。
朝堂大半官员都或明或暗表达了自己的微薄建议,阙太师显然占据了极大优势。
但他依旧没有彻底安心,今日的朝堂不同往日。
除了三位人王,以及大半王侯没有到场之外,紫垣殿内还有能够左右这个天平的势力。
大商左相,尹挚,尊号阿衡。
大商右相,薛来朱,字仲虺。
这两位绝对有颠覆这场争论的权力、势力,乃至实力!
右相薛来朱,兼任封诊司司长。
左相尹挚,兼任皇朝大巫祝。
阙太师深吸一口气,缓缓出列,朝着两列队伍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