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这是干嘛?”
“我的肉是酸的,不好吃”
这一下变动铁棠猝不及防,也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到他再度凝神,眼前早已改天换地,来到一处鸟语花香、山水横流的廊桥之中。
“此处乃是我的仙兵秘境,而我的仙兵在我的腹中,你可以放心,世间无一人可以听到你我之间的谈话。”
铁棠循声望去,前往数丈处有一座花团锦簇、优雅别致的庭院,碧玉檐角上还有几头金丝雀伫立,叽叽喳喳叙个不停。
脚下仙雾蒸腾,桥下碧波涛涛,铁棠几步越过廊桥,走入庭院之中,与太保对立而坐。
太保也不急于开口,摆出一套澹红色的茶具,探手一招揽来九天葵水。
神水幽幽,化成一条碧蓝长龙吞吐,茶叶入水似活鱼,上下翻腾、几经浮沉,最后如同枯木静浮水面,冒出四溢茶香、沁人心脾。
“请茶!”
太保屈指一弹,澹红色茶杯飞至铁棠身前,热气腾腾,不见丝毫异象。
“芸芸众生便若茶叶,如无艰难磨砺,风雨洗礼,经受岁月浮沉,又怎能散发出生命的芬芳?”
铁棠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摩挲,却并没有入口品尝。
似是察觉异样,太保眼眉轻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有不同的看法?”
“下官不敢说。”
“此地无六耳,但说无妨。”
铁棠放下手中茶杯,徐徐说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噼,劝人吃苦,万劫不复。
下官并不认为苦难值得推荐,它不会带来成功,有些苦难毫无道理,历经艰难也只是受罪,不会获得什么。
如果可以,谁又不想过上衣食不愁、逍遥自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你这个说法倒也有些意思。”太保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并没有反驳。
他见铁棠迟迟未动,笑着打趣了一句:“没毒,放心,你在我仙兵之中。”
言下之意,他现在要杀铁棠易如反掌,用不到下毒的手段。
“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在想你想知道什么?”铁棠说完端起茶杯,将澹绿色的茶汤一口吞没。
谈起正事,太保也收敛了笑意,神色肃穆。
“人皇乃是我的至交,也是大商的嵴椎、人族之命脉,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大人何不移步殷商宫阙,亲身一探?”
“我去不得。”
“为何?”
铁棠一直不解,似太保、商岳这等与人皇亲近之辈,去一趟殷商宫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即便打扰到了人皇修炼,难道人皇还会出手击杀他们么?
不可能。
太保食指一敲桌面,壶嘴飞出一条澹绿色茶龙,朝着铁棠茶杯喷吐茶汤,旋即才徐徐给他解释。
“他已经百年没有上朝!”
“起初的四十年,殷商宫阙时有大道朝拜,我等只以为他在修炼,并没有在意,错过了进去的最好时间。…六十年后,殷商宫阙沉寂了二十年多年,虽有不解,但我等依旧认为他还在闭关。
再过十年,宫阙还是一片死寂,我等察觉到了不妥,阙太师与我及太傅、武穆四人,曾经登云踏梯,欲去参拜人皇。
但我等还未靠近宫门,便感觉到天庭、地府的仙神在隔空相望。
至此。
我等陷入了僵局,没有前去叩门。
你可曾领悟?”
僵局?
铁棠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想到了一种可能,惊呼出声:“果然见不得。
人皇若是闭门不见,则说明他自身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能会引来天上地下的霸主出手试探。
他若是开门相迎”
铁棠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他的感觉告诉自己,人皇不可能开门相迎,因为人皇不在殷商宫阙。
而这个事实显然是不能暴露出去的。
太保若是前去殷商宫阙,只有人皇开门接见这一个结果才能被所有人接受。
偏偏这个结果是最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所以太保等人为保万无一失,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维持着如今的局面。
“可是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随便有人出手一试,就能得知真相。”
目前的局面,显然是悬崖边上走独木桥,还是蒙着眼的那种,时刻都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因为结果已经注定,人皇根本不在殷商宫阙。
现在的局势就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一捅就破!
“倒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差,且不说殷商宫阙有他布置的阵法及其他后手,朝歌也有众多仙神霸主所在。
任何人想要出手,都得先过我们这一关,除非称尊天、地的那几位出手,否则寻常仙神没有意义。
但那几位也有他们的顾忌,出手的代价太大,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猜测就用性命来做赌注。
所以,只要我等内部不乱,外部的势力暂且无忧。”
“现在内乱有苗头了。”铁棠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得却是事实。
三教哪来的?
绝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
大概率,还是自己人在作怪。
太保叹了一口气:“是以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才能更好地应对。”
“我不说,大人应当也猜到了吧。”铁棠先前的话语,其实已经透露了不少,他相信太保已经猜到了结果。
“我要听你亲口说。”
太保神色郑重,也给了铁棠最后的脸面。
倘若不说
后果无需多想,什么天骄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