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元龙与铁棠的瓜葛那可就深了。
当日在域外天内,拿九品巫兵冷月刀砍铁棠的就是他,如今这把刀还在铁棠手中,司元龙心中怨恨自无需多说。
司家就一个态度。
坚决反对铁棠的一切!
此时司元龙见上面并没有涉及自家地域,立即就另起心思,快速传音给手下的其他世家,让他们去开口反对。
这事不算难办。
本来这些世家也有些芥蒂,此刻司家都开口了,立即就有人顺水推舟。
“大人,我家那块还请大人再议。”
“大人,我家中也不太方便。”
有人开口,立马就有人附和,就如星星之火,很快就发展成了燎原之势。
铁棠以及他这边的世家、官员,与其他人唇枪舌战,唾沫横飞。
直至午时,艳阳当空。
这场会议无终而结,大阵之事依旧尚未敲定。
等众人离开之后,来迎殿内就只剩官阶最高的几位。
铁棠眉头紧锁,颇感无奈,有一种被千百因果缠身的感觉。
“如何,此刻方知这个位置不好坐吧?”李清婉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铁棠自是不甘落后,强行嘴硬:“其实也不难坐,但凡我不是清水郡本地出身,有的是法子拿捏他们。”
“你若不是清水郡人氏,郡守之位哪轮得到你来坐?朝廷早就想明白了这点。”
郡守若不是本地人,拔苗助长、涸泽而渔等诸般手段施展起来,自然肆无忌惮,太过凌厉,很可能会伤及一郡根本。
反正这里不是他们故土,无论弄成什么样,只要有明面上的功劳,自己就可以升官。
即便真出了问题,大不了事后拍拍走人,也清算不到自己头上。
朝廷明白这点,所以规定了郡守等重要位置,必须得由本郡人氏担任。
这样一来,为了自己故土,天然就会有一丝顾忌,有些手段就不会做得太过。
“唉,诸位何以教我?”铁棠扶额叹气,只觉做一件好事,委实太难。
仇正阳问道:“刚刚暗中说话那人是怎么回事?可能将此人揪出来?”
在场只有陆正青知晓勾震之事,其余人并不清楚,铁棠便将此事简单说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多半就是他将那起凶桉牵扯到勾家那边,故意引导我去对付勾家。”
李清婉听完怒不可遏:“勾震既然还活着?这杀千刀的,就该千刀万锅,他没死正好,这次不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何长生、仇正阳也是大惊。
这桩旧桉他们自然知晓,甚至是亲自经手,没想到一位死刑犯,竟然还能在他们眼皮底下逍遥快活二十年。
何长生作为总郡捕,被死刑犯逃脱,同样是有责任的,已经构成渎职。
他焦急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那人虽有歹意,却是赤裸裸的阳谋,由不得我不去,这把苦果,我只能硬吃。
只是昨夜被勾震那厮逃脱,一时半会也寻不到他。”
仇正阳知晓勾震为人,提了一个建议。
“勾震的依仗,就是勾家,他就算逃了,那也逃不远,多半还是要回到勾家。
待会我与老何去勾府外围探测一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气息。”
“抓了勾震,必定要对付勾家,在目前情况下与勾家正面冲突那司家必定也会乘势而上,纪家是两家狗腿,同样也会跟随。
除了杨家之外,这三家加上他们的附属势力随便就可以断了你布阵的念想。”
李清婉知晓了事情经过,立即就理清了个中头绪。
铁棠揉了揉眼鼻:“这个我也知晓,不过难道那勾震不抓了吗?我肯放手,只怕诸位都不敢放手吧?”
几人面面相觑,这事若是往上捅上去,他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陆正青点点头:“当务之急,是群策群力,看看能不能找个两全之策出来,只要大阵落下,勾家不足为虑。”
“对了,陆兄,你们家那位为何不曾到场?”铁棠有些好奇。
今日若是陆家在场,率先点头答应,无疑可以代替四大世家的风头,让一些中立世家坚定站队。
最后就会变成四大世家,联手对抗清水城内其他人,事情显然会好办得多。
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在那和稀泥,商量半天也没个定论。
陆家是清水城第一世家,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只要它站在铁棠这边,敲定布阵之事,那四大世家就可逐个击破,不会成为难题。
“我父亲前几日见过菩萨之后,便一直外出至今,也没说什么事,甚至没有一句交待,如今家中无人敢做主。”
陆正青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关于陆家那位先祖之事,却不会对外人提及。
“铁棠,若是阵法之事实在不可为,那边先暂且搁置吧,等你坐稳郡守之位,慢慢铲除那些毒瘤的跟脚。
总有一日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到时布不布阵只在你一念之间。”
何长生提出了老成之见,他是真心为铁棠考虑,怕他太过焦急,出手乱了分寸。
铁棠低垂着头颅,让众人看不见他的面目表情,宛如乌云蔽日,暗色渐生。
“何大人放心,我自有后手。”
“真要是促不成此事那我只能以个人名义,举债布下大阵,到时若还有人敢拦我去路,我可就不再顾念同乡之情。
诸位应当知晓铁某虽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