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澈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桂英漾着担心的面容。/p
看见男人睁开眼睛,桂英心底一喜,立时问道:“天澈哥,你醒了?伤口还疼不疼?”/p
“桂英。”徐天澈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眼睛在周遭一扫,见自己已是回到了自己的居处,他竭力想要支起身子,无奈重上下,身上却没有丝毫力气,不得不又躺了下去。/p
“天澈哥,你别动,”桂英着急起来,忙道:“大夫说了,你不能乱动的,这些日子一定要好好养着才行。”/p
“她还好吗?”徐天澈攥住了桂英的手腕,低声吐出了一句话来。/p
见徐天澈刚醒便打听着林晗雪,桂英心里一酸,只道:“你就不要担心她了,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p
说完,念起帅府的那些人将徐天澈送了回来,桂英的眼底便是有不忿闪过,“你为救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还让人将你从帅府赶了出来,天澈哥,你还不明白?她不想再和你有一丁点牵扯,生怕你会影响到她少夫人的位置……”/p
“桂英,”徐天澈虚弱的打断了她的话,“冬儿不是这样的人。”/p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她说话?”桂英站起了身子,看着徐天澈这幅样子,只气的落下泪来,“你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你如今这幅样子,她又在哪儿?给你端水喂药的人是我,是我余桂英!你那个心上人又在哪?”/p
徐天澈脸色苍白,听着桂英的话只无力理会,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侧过了头。/p
见他如此,桂英更是悲从中来,只站在那一个劲儿的抹眼泪,还要再唠叨几句,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桂英止住哭泣,向着屋外看去,就见一个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他穿着长衫,打扮的十分寻常,脊背却甚是笔直,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p
“你是谁?”看见来人,桂英有些疑惑。/p
来人闻言只向着桂英看了一眼,他不曾回答桂英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徐天澈身上,与之问道:“你怎么样?”/p
徐天澈看见他,眸心便是一动,他看向桂英,哑声言道:“桂英,你先出去,我和这位先生有些话要说。”/p
“可你还受着伤……”桂英有些不放心。/p
“出去吧。”徐天澈声音微弱,却透着坚持,桂英闻言,终是有些不情不愿的离开了。/p
徐天澈强撑着微微撑起身子,倚着床头向着面前的男子看去,他的唇瓣没有丝毫血色,只哑着嗓子问了句:“她有没有事?”/p
来人微微颔首,道:“你放心,她们母子都没事。”/p
徐天澈闻言,念起林晗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的心下一涩,只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没事就好。”/p
“我当时就告诉过你,让你永远不要再回金陵,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来人皱起眉心,向着徐天澈走去,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p
“你要知道,在这江南,少帅就是天,他就是王法!你这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你若再这样下去,只会将你和少夫人全都害了!”/p
徐天澈听着来人的话,只一语不发,他的目光向着架子上看去,那上面静静地摆着一个泥人,那泥人有着细白的肌肤,清秀的眉眼,清纯腼腆的样子,像极了他心里的那个人。/p
“她如今有了身孕,不仅是少帅,阖府上下都将她捧在心坎上,等她生下孩子,她的地位更是不可动摇,你又何必来打扰她?”来人似是对徐天澈的出现十分不满,只冲着他又是言道。/p
徐天澈闻言,只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要去打扰她,今天……是没有法子。”/p
听着徐天澈这句话,来人便是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了唐宝忠举刀向着林晗雪刺去的那一幕,便是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话了。/p
“您放心,等我能下床,我就会离开金陵,再不会回来。”徐天澈迎上了来人的眼睛,与之低语道。/p
“你这次毕竟救了少夫人母子的命,少帅顾忌这一点,怕也不会再去害你性命,你倒可以安心养伤,一切,都等你伤好再说吧。”来人说着,便是一叹。/p
“赵副官。”徐天澈脸色惨白,因着流血过多的缘故,他的唇角干裂,吐字却是十分清晰。/p
赵副官见他唤自己,便是言道:“怎么?”/p
“当初你救了我一命,这份恩,徐某一直记在心上。”徐天澈微微喘着气,每一个字却还是清清楚楚。/p
门外,桂英端着药向着屋子走近,恰好听得徐天澈的这一句话,当下,桂英心里有些奇怪,只停下了脚步,悄悄地听了下去。/p
赵副官闻言,却是叹道:“当初少帅命我杀了你,我带着侍卫暗中跟着你,看着你在路上背了一个年迈的大娘,又将自己口袋里的钱送给了一户孤儿寡母,徐天澈,你是个好人,我不忍心杀你。”/p
说完这一句,赵副官顿了顿,又是言道:“我打了你一枪,害得你落下悬崖,这些日子,我一想起此事,也都是于心不安。”/p
“赵副官,徐某知道你是奉命行事,何况我摔下悬崖后,你便从崖底将我救了起来,不然,我又哪还有命在?”/p
“不错,”赵副官点了点头,“那一枪我不得不开,可我虽从崖底救了你一命,可你这条腿却也摔断了,落下了终生残疾……”/p
赵副官说着,便是向着徐天澈的腿部看去,念起好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