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这里是大呼冤枉,赖家兄弟子侄已经托付给王子腾上了大刑发往东省地黑山头树林子效力养羊养鸡去了,弄回来也是废人了。岂不越发找打呢!
贾琏这里不敢说这个,只有梗着脖子分辨,赖家如何如何该抄云云。
贾赦气得鼻子冒烟。正要给贾琏上板子,外头忽然通报说是二奶奶到了。
贾赦恨得凤姐咬牙,好好的儿子被他教坏了,蹬足骂:“叫她滚,老子忙得很!”
凤姐却在门口嘻嘻一笑:“哎哟老爷,您这是发了什么邪乎?”
邢夫人蹑脚蹑手在门口只给贾赦打眼色,挤眉弄眼叫他借一步说话。
邢夫人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主儿,眼里和只有黄白之物。贾赦心头一喜,莫不是凤丫头这回从赖家得了好处了。
这却是贾赦喝酒傻了,赖升小舅子也不敢跟贾珍说赖家有许多银子事情。
是故,贾赦,贾珍这两个脓包并不知道赖家倒地如何富豪法。
贾赦出得门来,往中堂上坐了,睨了凤姐一眼,回头瞪着邢夫人:“杀鸡抹猴的,有甚狗屁快放?”
邢夫人摆手:“不是我,是琏儿媳妇!”
凤姐上前行礼,起身将袖口里东西搁在几上:“这是儿媳花费许多十日替老爷淘换的补身方子,老爷您用着试试,好不好的也是儿媳们一片心意!”
贾赦闻言心头失望之极,鼻子冷哼,拈起纸条准备奉还,不料纸条入手,贾赦顿时鼻子耸动,紧着嗅一嗅,再嗅嚊。邢夫人忙着替他带上老花镜儿。
贾赦看一眼顿时瞠目:“这是?补肾汤?”
贾赦笑道小眼睛眯缝,恨不得香香儿媳妇以示感谢。
前儿派人南下去买瘦马,却说如今行情变了,一匹上等瘦马需要三七拿银子,大老爷五千银子不够数,他这里正在憋火,哎哟,琏儿媳妇正是及时雨啊,就给他送了一万银子来了。
贾赦笑眯眯摆手:“给二奶奶看坐!”
凤姐一笑福身:“媳妇不敢,外头户部官员等着见二爷,媳妇问了人,说是老爷传了他,怎么不见呢?”
贾赦抿嘴一乐,瞧这两口子双簧唱的天衣无缝,不过乎弄老子还嫩点。还在今日老子心情好,不计较你们。
贾赦朝着门口小丫头挥挥手:“叫你二爷出来,就说你二奶奶找他,老爷的事情缓缓!”
凤姐心里啐一口,老不羞,一万银子直只得了个缓缓!
却是凤姐并未撒谎。
户部郎中奉命前来给贾琏送还还款凭据,以及户部尚书邀请贾琏打茶围的泥金帖子。
贾琏受宠若惊,跑去跟他爹报备,贾赦因此得知贾琏这个败家子儿竟然把一百万银子打了水漂了,顿时心中愤恨欲死,差点中风。
不过,贾琏已然得了贾母默许支持,贾赦愤恨之余获知,府库充盈了四十万,顿时又鲜活起来。
只是不久之后,贾赦又开始骂娘打儿,因为凤姐新提拔起来账房拼着挨打也不买大老爷账单,因为贾母有令,今后大老爷超过一千银子的花费不予理睬。或者写下欠条,等年底分红只是扣除。
这边贾琏还清了户部欠款六十万,再把把宝钞三十万交给黛玉自己保管。黛玉推辞再三,凤姐固执的要给,并道:“我知道你哥哥受了你家许多银钱,只是这银子当初说好了归入公中,银子回府后就不与你哥哥和我不想干了。妹妹聪慧人,这府里事情随时我张罗,却直落个嘴巴快活,实在好处是一点没有。我们欠妹妹怕事这辈子也还不上了,只一宗,我与妹妹作保,妹妹婚事,我必定竭力周旋,大成林姑爷心愿!”
黛玉原本收了银票心中只是翻滚,没想到爹爹这一步一步给自己留下了许多生机。不料凤姐忽然转换了话题,顿时把脸一红。黛玉把丝绢子遮住眼睛冲着凤姐一啐:“啐,人家把你当姐姐,你倒来取笑。”
凤姐咯咯笑着拉扯黛玉:“瞧瞧这脸红得,倒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妹妹说句话呗,要我说,林姑父看重人选定不会错,瞧瞧咱们这门第,宝兄弟这人才,桩桩件件配得上......”
黛玉见凤姐越发点名道姓,脸红得恰似云霞,跺脚冲着抿嘴偷笑紫鹃骂:“你倒是乐呵什么,还不去帮我撕了她的嘴?”
紫鹃但笑不语,却是前来搀扶黛玉:“她说凭她说呗,咱们只当喜鹊叫就是了,何必去打人家,人家是好心!”
黛玉把手一戳紫鹃,各自一阵风飞奔出去了。
紫鹃这里冲着凤姐俯身一谢:“二奶奶谅解,咱们姑娘这是冲奴婢,主子面皮薄,并非冲您!”
凤姐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好丫头,我不恼,快些追你家主子去吧。”
紫鹃带着小丫头急急忙忙追赶黛玉,黛玉却在那j□j之上慢慢走着,紫鹃赶上来缠住黛玉,黛玉嗔她一眼,各自回去潇湘馆不提
平儿见他们主仆走远了,笑问凤姐:“这事儿奶奶别把话说满了,府里这位虽是消停了,宫里头还有娘娘呢!”平儿说着叹息:“这事儿不易!”
凤姐道:“哼,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你没看出来,林妹妹接到三十万银子,虽然推辞不受,却并不吃惊?”
平儿暗忖片刻。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