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呆子,忙着作揖:“贾二哥,看在我妹子面上,原谅则个!我是好奇,并非恶意!”
贾琏冷哼一声:”罢了。”
迎春笑道:“我这里有一笔只赚不赔生意,不知道薛家表兄有意无意?”
薛呆子家财万贯,已经给他败了多半,如今正受到母亲妹子妻子三重压力,焦头烂额。闻言眼睛瞪得溜溜圆:“什么生意?只赚不赔,有这么好的事情?”
迎春额首:“当然,不过我有条件,你须依我则买卖成,不然,请吧!”
薛呆子那手摆的风拂柳一般:“甭甭甭,甭价啊,妹子,方才事情是我醉酒犯浑冒犯了,我作揖认错,请妹子原谅则个!”
迎春这才道:“第一,不妹子已经失德,荣府门庭容不得,再者宝玉无意,你需要拿出做兄长的派头,尽快与你妹子令寻婆家。
“还有,给你母亲妹子传言,就说我的话,林姑父生前跟二叔有婚姻约定,因为宝兄弟林妹妹年纪稍小,且林妹妹借居府中,表兄妹低头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定婚约不方便,故而没有公开。
“这事儿二太太一早知道。所以,一切事情都是二太太作兴,与旁人无关。还请薛家表兄回去告诉你母亲妹子,不要再行插足纠缠宝玉,也不要再行龌龊下毒谋害,否则,我决不饶她!”
迎春开口之时,薛呆子有些呆愣,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迎春这是在折辱自己最亲近两个女人。自己母亲慈祥,妹子聪慧良善,怎会如此龌龊,这肯定是诬陷!
他想要插嘴,却被迎春啪嗒啪嗒的声音拦住插不上嘴,此刻,只待迎春说完,薛呆子终于找着自己嘴了,他双脚乱蹦,手指迎春直戳点:“你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谁喜欢那个,那个凤凰蛋了?谁谁谋害什么林姑娘了?你给我说清楚,今日你要红口白牙诬陷人,我这条命就搁这儿了,我跟你拼了!”
薛呆子一边跳脚,一便晃悠着碗口大拳头跟迎春示威。
迎春哂笑:“这事儿二哥哥凤姐姐都知道,碍着亲戚情面没跟你们较真而已,你该知道,前些日子贾菖周瑞这两家人被宝玉抄了。再有,潇湘馆里如今还留着二两毒燕窝,两瓶毒蜂蜜呢?你有胆量,咱们一起去顺天府报了案,然后提了你母亲妹子过堂问一问,看看她做没做过这宗事儿?”
薛呆子再次瞪圆眼睛,把迎春贾琏兄妹翻个儿觑过来,觑过去,最后,眸光定定落在贾琏脸上,拱手道:“贾二哥,我信你,你说,可有这事儿?”
贾琏苦笑:“原是亲戚应该遮盖,所谓家丑不外扬......”
迎春插嘴:“母亲事情说给儿子,原是家务事,夫死从子,薛姨妈做错事情,咱们不忍心交予衙门,整改有薛家表兄规劝才是!”
薛呆子反倒赞成迎春之言:“和该如此!”
贾琏这才额首:“这事儿咱们老爷叔父老太太都知道,你妹子凤哥儿也知道!不信,回头你问她.....”
薛呆子却把手一拱:“我信你!”
而后又掉头冲着迎春拱拱手:“方才冲撞,是我的不是,二姑奶奶您大人大量,莫要跟我粗人计较才好!”
李莫愁也拱手:“好说!”
贾琏愕然瞠目。
薛呆子却不以为意:“方才你说什么生意?只管说来,我但凡能帮必比不袖手!”
迎春这才把孙家事情说了,然后道:“那日孙绍祖打我,我的却没瞧见了屏风后头有人,不过令妹的却因为孙绍祖受辱,这事儿不好大张旗鼓,所以,你我联手,咱们灭了孙家,财产到手,咱们三七开!”
薛呆子怪笑:“三七?你三我七?”
迎春冷笑:“这事儿我不找你也可以,贾家子弟多如牛毛,不过因为令妹受辱给你写补偿而已,且不要得寸进尺!且孙家三成家业足够填补你这次绣品脱色的亏空,还有余钱让你东山再起。再者,孙家铺面生意大多进项丰盈,你接受之后立马可以生银子,这是一本万利,你之所得并不少!”
贾琏听得眼红,睨着迎春:“这事儿你怎么......”
迎春道:“这事儿若是哥哥参与,别人会说是咱们家谋了孙家,薛家原本是皇商,孙家跟他做生意最正常不过,即便亏了也是理所当然。薛家之前可是百万家财呢?”
薛呆子顿时涨红了脸,嘴唇嗫喏半晌,终究一瞪眼,抱起胳膊调开脸去,以示愤懑。
贾琏先是唧唧耸肩闷笑,最终没忍住:“二妹,这事儿心里明白就是了,哪有你这样说出来呢!”
薛呆子最终拍板:“三七就三七,但是,铺面生意都归我?”
薛家丢了宫廷供奉,生意一落千丈,薛呆子不是开疆拓土料子,正要接着老铺子人气。孙绍祖不是东西,生意却经营不错。茶庄首饰铺子皮草药材,这些薛家都有涉猎,接受了孙家的生意,一来打击对手,二来也扩张了生意,占据了市场,又有荣宁二府撑腰,到时候想不赚钱都不行。
贾琏却是抓住薛呆子胳膊郑重吩咐道:“这事儿至关重要,切不可走口风声?”
薛呆子顿时恼了:“贾二哥这是不信我?信不信我这就带人打上门去把孙家狗杀才给宰咯?”
贾琏立马摁住薛呆子,频频额首:“我信我信,我并非不信你这个人,我是不信你这张嘴,三杯马尿下肚就没把门得了,你给我作保,事情办妥之前不许上哪青楼绣楼打晃悠?”
薛呆子甚觉被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