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灯亮了一个晚上。
江袅趴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轻轻笑了笑:‘系统,我总觉得我拿下瞿青山的时间快要到了。’
她对人心最为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那个男人的变化。从他决定向自己开一/枪/的时候,就注定他抽不了身了。但这其中还差一点火候。
系统不置可否。
这一晚上很多人都没有睡。瞿青山在书房看着文件,过了很久将文件递给一旁深夜赶来的秘书:“做的很好。”
文件日期上是12月3日,正是三天前。
“瞿先生为什么这么着急卖掉瞿氏?”一周前瞿青山秘密召开了股东会,将瞿氏将被收购的消息做了提案。秘书临走前有些犹豫,最终忍不住转过身来问。瞿氏是瞿青山多年心血,就这样卖掉……
瞿青山看了眼跟随了他多年的秘书淡淡道:“瞿氏一直以来都没有我多少股份。”他轻描淡写地抛下了一个□□,在秘书不解的目光中将股份授权书递了过去。
书桌后面男人神色令人琢磨不透,像是不知道他的话可以引起多大轰动一样。瞿氏的掌权人居然在公司股份中没有多少比重。秘书将信将疑地翻开授权书,面色却也渐渐变了。
瞿青山并没有管别人怎么想,男人坐在椅子后按了按眉心,准备从抽屉里抽出根烟来,却又忽然想到那会儿上楼时女孩儿的话,指尖微微顿了顿。
瞿朗百分之三十。
瞿青山百分之十五。
……
秘书一页一页往下看,不由倒抽了口气。瞿家确实像防狼一样防着瞿青山。难怪瞿青山现在有卖掉瞿氏的心思。
男人指节叩在桌面上,神情清淡。
在将瞿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左绅之前,他就已经卖掉了瞿氏,也就是说――那份股份授权没有任何作用。他在商场上这么多年,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小辈算计。瞿氏本来就是一个空壳,他既然要,那就送给他了。
他很欣赏那个沉不住气的孩子变脸的样子。至于瞿朗能不能守住他手里的股份,谁知道呢。
男人神色深沉,令人琢磨不透。秘书放下手中文件心中感叹,今晚确实要变天了。
瞿朗是两天后才得知瞿氏已经被收购的消息。
老宅里:
青年拉开书房门闯了进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瞿氏要被收购我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消息实在太突然了,要不是管家通知他还蒙在鼓里。
瞿青山穿着白衬衣站在窗边,没受伤的手上端了杯咖啡。
“上周六召开股东大会,百分之六十的股东表示同意,决策已经通过了,这次收购势在必行。”他说到这儿慢慢回过头来:“你手上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阿朗,你改变不了什么。”
男人肩膀上绑着绷带,却依旧气质从容。他就像一座高山一样不可逾越。瞿朗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事实。
书房里连时针走动的声音都听的分明,像是过了很久。
“是哪家公司要收购瞿氏?”瞿朗退了一步皱眉问。瞿氏百年家底,即便除去瞿青山在业内也是一个庞然大物,谁有那么大本事敢一口吞下。
瞿青山看了眼面前青年,目光冷淡:“美国一家上市公司,你以后就会知道。”
他没有说的是那家公司里他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决策者也是他。
书房里静静地,瞿朗听见男人道:“我答应你父母将你照看到成年,如今诺言也算是实现了。瞿家留给你的财产都在管家那儿,我没有动一分,以后好自为之。”
他将书架上的那个相框递给青年,上面是瞿家人的合影,却独独没有瞿青山。
他确实是私生子可瞿家这些年来却始终仰仗着他。瞿朗知道一旦他收了手,瞿氏就会轰然倒塌,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起来。他似乎应该开口求面前的男人――他的叔叔。但是父母死亡的疑云,江袅的事情都让他张不开口。
逼仄的空间里没有人说话。
直到瞿青山的手机响了一声被接起。男人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眯了眯眼:“好,我会配合调查。”
是警方。
瞿朗握着的拳头陡然松开,在男人离开时突然道:“如果我父母的死和你没关系,那么我公开向您道歉。”
“但是关于江袅我不会妥协,我知道她不爱您。”青年顿了顿,慢慢抬起头来:“我会亲自将她抢回来。”
饨袅低头端着药听着,看不清神色。
“江小姐?”管家接过药,在门外疑惑地叫了声。
瞿朗蓦地抬起头来,向后看去。
书房门被推开,女孩站在门外有些瑟缩,她没有看瞿朗,也像是没有听见刚才书房里那番话一样,只是低声对瞿青山道:“您要出去吗?我陪您一起吧。”
瞿青山披上大衣正准备离开,听见这话脚步微微顿了顿:“管家,去给江袅拿件厚点的衣服。”他皱眉看着女孩身上单薄的毛衣:“我在车里等你。”
女孩安静地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话语很少,别人却像是怎么也插不进去。分明是她喜欢的人是他,瞿朗紧握着拳头,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一直坚信的事情。
他完全比不上瞿青山。
在江袅擦身而过的时候,青年忽然道:“那天晚上我是被陷害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他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语气艰涩:“你相信我吗?”
这是事隔这么多天里瞿朗第一次向她解释,江袅知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