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看着李冠玉收回一半的手,还意犹未尽地在老鸨的手背上抚摸一下。
再看着老鸨那张岁月雕刻过的脸和时间发酵过的身材。
李大人真是来者不拒啊。
许是瞧出林白眼神里面的鄙夷和嫌弃,李冠玉连忙解释:“林大人别误会啊,鸨母太伤心了,下官安慰她呢。”
你就这样安慰的?
林白也不爱管别人的私生活和口味轻重,他道:“阿芬的魂魄没了,跟黄老道一个样,魂飞魄散。”
李冠玉的脸色终于难得凝重起来,他用沉重的语气道:“那、那飘香院岂不是短时间无法营业了?”
林白:“???”
刚觉得李冠玉要做一回人了,要重视这个案子,不然以后有可能会死更多的人。
结果他在乎的是飘香院能不能营业,神奇的是林白居然还认为跟他想法相同的人应该还不少。
“嘿嘿,林大人脸色别那么黑嘛,”李冠玉一张老脸堆着笑,“下官跟您开玩笑的,下官认为接下来要从‘梦’入手,林大人以为呢?”
听到他终于说人话打算做人事了,林白正眼瞧他,“本官正有此意,回飘香院看看。”
一听林白自称本官,而不是‘我’,李冠玉脸色一正,知道林白生气了,三步并作两步跟上林白的脚步,任凭老鸨在后面大叫没良心也不理。
林白不会查案,更不知道查案的理论。
他就是凭借直觉感到哪里有问题就去查哪里,剩下的就交给运气。
运气好了,侦查的方向就对了。
运气不好,那就重新来。
没办法,一个神级宝箱的诱惑实在太大。
要知道他签到十年,才获得三个神级宝箱,这查一个案子就奖励一个,傻子都知道不能放弃,哪怕用笨办法也要坚持。
关于做梦这点,林白跟李冠玉的想法一致。
既然阿芬是因为做梦而疯掉的,他们来查的时候她却死了,要说黄老道的死跟她没联系,跟做梦没关系是不可能的。
有了方向就大胆去做,不要怕错。
做了才有错的可能,不做连错的可能都没有,更不用说做对。
到了飘香院,林白和李冠玉分两头,去逐一询问飘香院里的龟公、姑娘、下人,得到的线索一致,自从半个月前阿芬因为做梦疯了之后,他们也开始频繁做梦。
是频繁,不是偶尔。
足以证实‘做梦’是有问题的。
可是问他们梦到什么,就都不知道了,要么就是忘记,要么梦到的都是些没用的。
走出飘香院大门,林白驻足道:“李大人,派人来飘香院盯着,让他们继续回忆到底梦到过什么,把所有梦见的东西都详细记录下来,说不定有惊喜。”
“那万一没惊喜呢?”
“我辞官。”
“别别别,林大人你别,下官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您别冲动啊。”
李冠玉屁颠屁颠地跑了。
对于全是武夫的镇妖司来说,有一位道人坐镇,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李冠玉就深切地感受到了不用动脑只动身体的好处,他当府司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天像这两天那样轻松自如。
能把精力集中到一处,只干一件事。
李冠玉走后,就只剩林白了。
他在京都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却在梳理案情。
黄老道和阿芬之间相同之处都是元神被灭,而他俩的关系只能是买卖关系,私下应该是不会有任何联系的。
可若是没有任何联系,两人的死因怎么会相同?
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俩,而不是别人?
他俩是源头?或者只有他俩知道事情的真相?
黄老道就不说了,什么都没留下。可阿芬如果知道事情真相,那势必会留下证据,或者蛛丝马迹,可她的房间里面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会不会是她并不知道真相?
可她不知道真相,那凶手杀她做什么?
没必要啊,杀她只会暴露凶手。
“师兄!”
一声脆响打断了林白的思路。
他眼神聚焦后,就见一个靓丽的少女脸杵在面前。
他连忙退后一步:“鹿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又看向旁边,大楚女帝?
哎,不对,是武烔。
话说武烔怎么长得跟大楚女帝有点儿像啊,回头再问问她什么情况。
万一收了个大楚女帝做奴隶,那玩笑不是开大了?
“我们在逛街啊,圣子,你最近怎么不回道观了,是不是有事?”武烔投过来狐疑的眼神,那一瞬间,像是被她看出了什么,林白有点儿心虚。
可是转念一想,他什么都没做啊,心虚什么?
再说了,也用不着在武烔和鹿临清面前心虚,彼此什么关系?说起来应该是林白管着她们才对。
“受皇上所托,在查个案子。”林白随口道。
“不对啊,那道观里的绫罗绸缎怎么来的?还有吃的,对了,那吃的可好吃了,师兄还有没有?”鹿临清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那是皇上赏赐的怎么可能还有,圣子见到大楚女帝啦?”武烔替他回答道,并且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白,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反应。
然而林白什么反应都没有,“进宫送贡丹,可不是要面见皇上嘛,顺便帮皇上解决了一个麻烦,就被赐官了,接着就发生命案,这不在查案呢。”
“呵呵,她还是那么随意。”武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