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再像曾经那般依赖他了,他感觉到她在远离。
他一时间有些愣怔,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茗裳不由抬头看他,他带着痛意的俊美五官倒映在她深黑色的瞳孔里,刺伤她的双眼,有些模糊。
她陡然间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愧疚了,因为不仅仅只是不忍心伤害他。而是她知道自己的拒绝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他待她的心,她懂。
曾经,自己是多么留恋他的温柔和关怀,也因他们是兄妹而难过挣扎,可如今,自己情不自禁地要转身,急切地想去寻找另一个男子。
她有种自己简直不是人的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件恐怖的错事。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应该就此打住,不能一错再错?
杜若风是她来到苍窿之后第一个真心真意待她好的人。她不能伤害他。但是如果伤害已经形成。那就不应该让伤害更加深刻。
在这个还能挽回的时候,挽回吧!
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能再接近他了。
她趁着他愣怔的空当,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挣脱开他双手的钳制。
他只感觉到手心一空,心也几乎彻彻底底的空了。
“你……”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很难开口。
她确确实实是在刻意远离他。
真的是因为夜归尘么?她说她是自愿跟着夜归尘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可以要远离他?
他看到她眼中坚定的神色,双手忍不住颤抖。
而他茫然的神色落入她的眼中,她几乎可以轻而易举地猜想他的内心。
她道:“对不起二哥,他待我很好,我想要跟着他,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这句话直接而明了。
杜若风感觉到心脏的刺痛。
她真的不再依赖他,而是要去寻找另一个男人。
“不。不行。”他重新抓住她,紧紧地将她握在手中,生怕她立刻会消失。
他好不容易才让夜归尘放开她,好不容易才瞒过创世者来找到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抛弃身份的隔阂决定与她一起。她怎么能够说拒绝就拒绝?
肃杀的寒风忽然从四周吹起,刮得大树呼呼作响,宛如狼嚎,烦躁的气息蔓延开来。
杜茗裳被他抓得手臂发痛,闷哼着皱紧眉头,有些讶然,温润的杜若风竟然会因为她而变得这般狂躁。
她感受到以她的实力难以抗拒的气压,头脑嗡嗡发响,好不容易支撑下来,才艰难地开口:“二哥,你别这样,我……”
“我要带你离开。”杜茗裳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杜若风打断。
他温润犹如春水涟漪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无边无际的坚定。
他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带她离开,绝对不能让她留下。
杜茗裳一惊,若他带她走,她便不能去寻夜归尘了。
“二哥,你听我说,我真的不能跟你走,我还要继续修行,你放手好不好?
她用力想要挣脱他的双手,然而越是挣脱,他抓得越紧,他甚至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在怀里。
淡淡的体温和着薄荷的味道将她包围,她一片慌乱。
她听到他温润而压抑的声音,他对她说:“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我是真的很想你。”
他说他想她,毫无忌讳地说想她,这无疑是另一种方式的表白。
她在他的怀里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自己究竟何德何能?
她抬头望着他的脸庞,他低头看着她,四目相对,都含着无以言表的复杂情怀。
渐渐的,他的目光情深四溢,仿佛满含世间所有的柔情,深深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几乎锁住她的心。
只要看着他,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然后,他呢喃般地轻言:“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所以,不想你离开,到我身边来好吗?”
杜茗裳在他的目光中沉迷,只觉得他柔情似水,再也无人能够和他相比,直到一阵凉风从耳畔划过,吹起发丝。
她猛然惊醒,一把将他推开,大大地后退几步。
他的惜香玉功法竟然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就算是不用施展,注视着他目光的人都会忍不住沉沦。
她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过来。
他的话让她感动,却也让她愧疚更深。
她坚持不能再继续下去,不得不冷声道:“二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我哥哥,我们是兄妹,怎么可以?”
她说他们是兄妹,就意味着永远也不可能,她要用残酷的事实让他清醒,虽然很残忍,却已经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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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懂感情戏,好吧,若大家哪里有不满再改,嘿嘿,再改……表示真的是对感情戏很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