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她给急的,气的。
静王不是感觉不出来,他被嫌弃了。
“不愧是父女俩,都喜欢不分青红皂白,急不可耐的给人扣帽子,忘恩负义。”
静王拢了一下衣袍,即使是刚刚醒来,也丝毫不损他半分的气度,有着仙人之姿的他骨子里就散发着高不可攀的矜贵。
他站了起来,寡淡的扫了面色有些难堪的文善一眼,转身走了。
静王言下之意无非是在提醒她,她爹之前刚去皇上面前诬告了他,可这元州之行明明是她恳求他去的,他却得为她背这个锅。
现在她不问原由的讽刺他,和她爹没什么区别。
再出发的时候,静王就没和蔡文善同乘一马车了,仿若还在为她之前的话生气。
太子世都,不知道是不是返回帝都了,再出发的时候也没看见他。
后来,蔡文善很想问一问静王,既然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他为何会出现在她房里,直到晚上马车再停下来,去了客栈歇息的时候,她才逮着机会去问静王这事。
静王吃喝过回了自己房后,蔡文善让自己奴婢去请他过来一下,过了一会,奴婢前来回话说:静王说,让她自己过去。
蔡文善也就走了过去,来到他屋。
行了一天的路,静王大概也是累了,坐在榻上歇息。
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她一脸无辜的走到他面前,能屈能伸,说:“今天早上是我不对,我应该先问一下原因的,现在我问一下静王,你为何会睡在我房里?”
“晚了,本王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就很冷漠。
蔡文善忍,道:“看来静王还在生我的气,不知静王要如何才能不气?”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呵,贱男人。
气就气吧,气死拉倒。
蔡文善行了一礼,说:“那就等静王气消了,文善再来吧。”
转身,她走了。
走到门口,她又停了下来。
不是和静王置气的时候,大局为重。
转身,她又走了回来,来到静王面前。
静王目光依旧淡淡,仿若也不惊讶她会回头。
蔡文善忽然就弯了腰,在他面前做了一个花猫的脸:“静王你喜欢猫吗?”
再配上喵喵的叫声。
天真无邪、过于可爱。
他轻哼一声,不满。
“小兔子呢?”她把手举到头上,假装自己是小白兔。
看来,她也是动了心思想哄他开心了。
罢了罢了。
他说:“本王原谅你了。”
“王爷果然腹内有胸襟。”文善郑重的行了一礼,崇拜。
由于被哄好了,静王也就松了口,道:“看在你诚心诚意讨好本王的份上,就告诉你真相。”
文善洗耳恭听。
他说:“本王昨晚起夜巡视,听到你房间有动静,就进去看了看,发现你在作做噩梦,模样甚怕,口里一直喊着本王的名字,本王念你做梦还带上本王,好心安抚你,为你驱除噩梦,你却抱着本王不放,为防离开后你又噩梦不断,本王好意留下照顾你。”
做噩梦这事,文善自然是记得的。
她几乎每夜都会做梦,所以,她睡眠质量并不好。
蔡文善了然,行礼,说:“如此,我要多谢静王舍身相救了。”
她话里含着讽刺,很难感谢他。
静王说:“本王说过,你的未来由我关照,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文善就很想打他,没敢。
“时候不早了,静王早些歇息,文善告退。”
随她离去,静王眸色淡了淡。
翌日,继续赶路。
越往北去,越临近饥荒之地。
路上有成群结队的难民,一边走一边乞讨,有些年轻力壮的,忍无可忍,直接进村打劫,抢了就跑,闹得人心惶惶。
有些人实在是讨不到吃的,坐在路边歇息,气息奄奄。
有小孩子啼哭,说自己饿了。
唇干舌燥,脸色腊黄,骨瘦如柴是现在难民的现状。
太子世都沿途而来。
他这次出来本就是偷偷摸摸行径,除了一辆马车一位车夫,也没带旁的,这般也是轻省,车程快了不少。
文善让他走,不许他去元州,他偏不走,偏要去。
既然出来了,他也想到处看看,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身为储君,看到傲渊的现状,他挺难受的,看这些人坐在路边极为可怜,便上前安抚说:“各位,听我说,大家再忍一忍,朝廷送的粮马上就到了,你们就有得吃了。”
大家看了看他,见他穿得光鲜亮丽,是套了马车赶路的,一看就是身份不俗之人。
有个八九岁的男孩子朝他走了过来,说:“公子,能给我点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当然可以。
太子世都招招手,吩咐车夫:“把干粮拿来。”
他本意也是想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他们吃一些,哪知他刚拿打开包袱分给这孩子一块饼,这小孩竟直接伸手抓了来,多抢了两个。
瞬间,其他几个大胆的,如狼似虎,围了上来,从他手里抢夺。
他储备的十块油饼,瞬间没了,再看他的马车,有几个壮汉趁机抢了他的马车,策马跑了。
车夫气得大叫。
好心没好报,这些人良心叫狗吃了。
太子就挺心酸的。
若非出来走一走,他从来不知道傲渊还有人的生活竟过得如此凄惨。
他在宫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再看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