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的小姐做不了王妃,也做不了皇后,大娘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悦耳又带着讽刺的声音传来,就见文善快步走了进来。
她冷笑,说:“二姐姐也是蔡家的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其在这挖苦我娘,不如好好为二姐姐谋条后路吧。”
蔡文真怒:“你还有脸说。”
伸手就要往文善脸上打。
文善反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惊得文真直叫:“你敢打我?”
文善在还是庶女之前,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话都不敢大声,更不要说打人了。
现在被文善打了一个耳光,她一时之间就觉得不敢置信。
文善嘲讽:“我为什么不敢打你?蔡文真,就算我做不了静王妃,我还是福容公主,你就算是我二姐姐,也该对我恭敬,否则,就不是打你一个耳光了。”
一大早上就跑过来给她娘添堵,不能伸手庞南熙,打她这个当女儿的还是可以的。
蔡文真几时受过这等气,冲上去就要与她撕打,文善这边的奴婢梨花和海棠眼疾手快,忙上前就拉住了她。
蔡文真气得哇哇大叫:“你们这些贱婢,敢碰本小姐……”
文善厉声说:“目无尊卑,我娘这里岂容你放肆,把她给我请出去。”
两个婢女拉着她就给请出去了。
她们家主子现在是公主,才不怕她呢。
庞南熙面色铁青的看着这蔡文善,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有几分咬牙切齿,说:“你可真是好得很,你现在是不是连我这个大娘都想打一顿?”
文善便莞尔一笑,说:“大娘若是犯错,自有家法处置,何劳我一个晚辈动手。”
她又笑笑,说:“大娘才刚从来因院出来,若再进去,可就不一定有机会出来了。”
庞南熙看着她,就觉得她笑得非常邪门。
许是见惯了温顺的蔡文善,她突然叛逆起来,就让人非常不舒服,觉得这简直是恶鬼上身,变了个人似的。
庞南熙一个长辈当然是不愿意在她一个晚辈面前露怯,更不愿意输给她,便冷着脸道:“你放心,不会再有第二次。”
转身,她气呼呼的走了。
本想过来奚落庞北雁,给她添添堵,不曾想最后又弄了自己一身骚。
她自己心里堵得难受。
昨个到现在,她只顾幸灾乐祸了,忽略了在蔡家小姐的亲事上,确实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之前说给庞北雁的话,本来也是故意要刺激一下她而已。
文善过来又一顿反讽,她忽然就被刺激到了。
——静王妃都不许她做了,皇后娘娘,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偏偏有些人看不清局势,可能到现在还在做皇后梦呢。
——二姐姐也是蔡家的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其在这挖苦我娘,不如好好为二姐姐谋条后路吧。
~
人散。
庞北雁却仿若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坐了下来。
文善摆摆手,让婢女都退下。
她宽慰母亲:“娘,别气,为她们生气,不值当的,你要是气坏了自己,反而如她们的意了。”
庞北雁叹了口气,问她说:“你说这是谁要害咱们家?”
这个要害她家之人,她昨晚也想了好久。
想害她家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也没想出个头绪。
文善怕母亲为这事过于忧虑,也就不多说什么,只道:“回头这府上的人,再重新审一遍,不放过一个可疑人,总能找些蛛丝马迹。”
庞北雁颔首,面上不见舒展,说:“你大娘刚说的话,也并非不无道理,如果皇上容不下你做静王妃,又岂会容得下你做……”
岂会容得她做皇后。
文善也同意那边的说法,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回她道:“昨天的事情,我仔细想了想,且不管这背后究竟是谁要害我们,就说皇上昨天的反应,他借静王中毒就把他自己赐的婚给退了,好像是怕咱家日后害静王似的,这也恰恰说明皇上心里是极为看重静王的。静王如今风头正盛,美名在外,在皇上的心里,恐怕已有了立静王为储之意。”
本想皇上听了静王外面的那些风声,什么静王千岁,造福万民,还为他建立神庙,那么多人拥护他,皇上会不多想,会不认为是静王故意张扬,为自己博美名争储君做准备。
现在看来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些美名,都是这是在为静王铺路,皇上可能会觉得他非党睿智,有治国之才。
或者,昨晚皇上问她话时,她不承认那些主意是自己出的,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她与静王的亲就不会被退了?
庞北雁现在也全明白过来了。
文善再继续做她的思想工作,说:“皇上心里若起了立静王为储君的想法,却退了我们的亲,这不就说明在皇上的心里,皇后的人选不可以出自蔡氏一脉。”
总之,蔡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为了削弱蔡氏一族的势力,皇上也不允许蔡氏一脉再出皇后。
庞北雁怔怔的听着女儿一番话。
文善瞧母亲面上有几分的动容,这回应该是听进她的话了。
文善趁机再说:“娘,为了爹,为了女儿,为了您自己,求您劝劝爹,咱不参与立储之争,明哲保身。”
庞北雁面色白了白,问:“你觉得咱们还能全身而退?”
“昨天静王中毒,皇上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怪罪下来,只是把我们的亲事退了,这就说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