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婵去看的时候,果然人已经走了,只剩管家还在收拾着很多没带走的东西。
宋勤生到底还是舍不得卖老宅,将钥匙留给了老管家,让他时不时回来看看家。
看着一直热闹的宋家突然沉寂,苏婵还有些唏嘘。
回了医馆也闷闷不乐的,江远恒岔开话题道:“酒楼卖出去好可惜,要不要再开一家?”
苏婵摇头:“暂时不想了,再看看情况。”
她有自己的考量和顾虑,除了时间和精力上的问题,主要心里隐隐在担忧打仗这个问题。
虽然都说消息不准,而且就算打起来了也打不进来,可这里毕竟离边塞太近了,她怕万一有什么影响,先观望一下。
苏婵见江远恒不放心的样子,笑着道:“你怎么看着比我还愁?来,我这些日子忙,我看你那本子上又记了好多东西要问的吧?”
苏婵倒是还有间医馆忙,江屹舟却要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苏甜甜去早点铺子忙了,二弟也不在家,方玉华在洗衣裳,连小凡都在自己鼓捣苏婵新教他的烤面包。
他将挂着的剑取下来,本打算练一练,院门忽然急促的被敲响。
方玉华腾不开手:“屹舟,看看是谁呀?”
江屹舟一开门,眉头顿时皱起来:“怎么是你?”
“江大哥!不好了,你跟我来!”邱芸上来就要拽江屹舟的手臂。
方玉华一下警觉起来,起身过来隔开两人:“你来做什么?我们屹舟今日不出门。”
邱芸急道:“你家老太太不小心摔了,我也不知你表哥去哪儿了,我扶不动她,只能来找你们了!”
方玉华一下面上严肃起来,不管怎么说,分家了也是他们的长辈,出了事可不能不管。
江屹舟将剑放下:“我去看看,娘,您去找苏婵过去一趟。”
方玉华擦干手,跟小凡说了声,把他锁在家里,赶紧去了医馆。
江置租的房子就在私塾旁,王老太自从搬来这里,左邻右舍都不认得,家里除了邱芸待半天,连孙子都不怎么能碰面。
偏从陈兰流产后,心情郁郁,身体也逐渐变差。
这不今天闷的不行,想出去转转,谁知刚出大门,迈了个台阶就摔了。
邱芸一扶她就喊疼不让动,正好江置又不在,她灵光一闪,这才跑去找江屹舟。
江屹舟到的时候,几个路过的正围着看,看她疼的哼哼唧唧,谁也不敢动。
“这么大年纪了家里没人管吗?真是可怜啊。”
“我见过她孙子和孙媳,是不是不在家啊?”
王老太眼睛一闪,看向那人,她好像是住隔壁的,原来她以为邱芸是自己孙媳。
“让让,让一下。”邱芸挤进人群,“王奶奶,江大哥来了。”
王老太对他不亲,但现在也不敢给什么脸色瞧,只是绷着脸不说话。
江屹舟看了看她的腿,脚腕处有些变形了,应该是折了。
他微蹲下身:“扶她上来。”
邱芸一个人扶不动,旁边邻居搭了个手,把她拽到江屹舟背上。
江屹舟将她小心放在床上:“苏婵很快就到了。”
王老太还是不说话,现在就算她为以前的事有些许后悔,也拉不下脸跟几个小辈服软。
邱芸打来热水,给她洗毛巾擦脸,又小心的脱了袜子查看,脚腕一片下人的青紫。
她有意在江屹舟面前表现,竟还眼眶发红:“是不是很疼啊王奶奶?您想出去就等我来了扶您去啊,以后可再不能这样了。”
之前陈兰都没这样对过她呢,王老太瞧着邱芸,长的可比陈兰好多了,也比她能干,家务做饭都不错。
其实邱芸只是怕自己做的不好被江置赶走罢了,但王老太却起了别的心思。
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那天问置儿,他好像根本没打算再娶,非说等什么有缘人,等他等到了,自己人都不在了。
邱芸那些事她略有耳闻,在她看来,虽然她嫁过人,置儿不也娶过吗?都是一样的。
邱芸哪儿知道这老太太一会儿的功夫转了这么多心思,她好不容易见江屹舟一次,心思都在他身上呢。
“江大哥你先坐,我给你倒水。”
“不用了。”江屹舟打量着屋子,打理的还算整齐干净,江置现在的条件,生活也不至于太差。
没一会儿苏婵提着药箱过来了,方玉华急着凑过来:“婆婆,怎么样了?伤哪儿了?”
看见她了王老太才敢抱怨两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婆婆,自打搬来总共就来了两回,我还以为你只顾着自己享福了。”
方玉华被她怼惯了:“还不是我每次来,您都说不用我管,小婵,你快过来看看。”
苏婵摸了摸,是小腿处骨折了,年纪大了骨质疏松,跌一跤就不是小事情。
她正了位置,用竹板固定住,又抹了跌打药。
王老太疼的满头冒汗,紧紧攥着方玉华的手。
“这得休养个百十来天了。”苏婵开了药,左右看看,“堂哥还没回来?”
“这个时辰应该是在读书呢。”方玉华看着她的伤腿,犹豫了下道,“要不,我来照顾吧?”
还没等苏婵和江屹舟说话呢,王老太第一个不同意,“不用你,这不是有人吗?”
之前邱芸虽每天都来,但不住这里,现在自己不能走了,她要照顾就得住下,那不就跟置儿离的更近了?
邱芸愣了愣,就江置每个月给的一百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