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走出去,只是在门后站着,察觉着外面的动静。
每一扇门前都会发出声响,但到底最后如何,只有自己知晓。
我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动静,只觉得像是在做梦!
梦中梦?但想到刚才的事情,分明老板白天还是好好的?
粗恶苑,到底和这小镇都发生了些什么?
带着莫名的情绪,我再度上了床,眼下外界情况不清楚,不可轻举妄动。
但上床之后,却是整夜难眠。
我是安全了,但身为葬师,这是我的求生本能。
想来司雯清雅也是一样的,那,其他几人呢?
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场尖锐的啼哭,将整个夜色喊亮。
“啊啊!!啊啊啊!!”
哭声很低沉,也是异常的沙哑。
像是发疯似的叫唤,一整个让人惴惴不安的清晨,还是到了。
我很快收拾好出了门,出门后,我就看到那哑巴女人怀里带着个床单崩溃地在门前大喊。
从不会离开女人怀里的孩子,没了……
她在不断地不断地大声喊叫,像是要拼了命将本就沙哑的嗓子喊破。
我站在门口看着,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无能!
所以,我看了一眼其他完好无损的几人,第一个遇害者,是那襁褓里的孩子。
女人趴在地上,死命地扣动着怀里的床单。
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搅和在一起,浑身发颤,说不出话,她只能发疯地大喊。
和女人一起的两个男人却是没有去身边。
靠在门口脸色苍白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
他们的惶恐我可以体会,司雯清雅站在门口看我一眼,接着朝我走来。
“昨晚的动静,你听到了?”
司雯清雅看着我问道。
我淡淡颔首,显然,身为葬师,这种感觉只会比常人更加清晰。
司雯清雅走到栏杆前,双手搭在上面浑身冰冷。
“没想到,还没走到须弥境,就有人这么快想动手了……”
我闻声觉得奇怪,跟着上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雯清雅侧身看向我,眸子里很是深沉。
“须弥境的秘密虽然是我司雯一族禁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我这才看向司雯清雅心里诧异久久难平。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想杀我们?同样为了须弥境的秘密?”
说着我自己都觉得荒谬,这样的事情,前言不搭后语,有什么联系?
司雯清雅倒是淡定,转身指了指冲上来的老板和苏苏。
“虽是我们司雯一族的禁地,但你身为外人,不也进来了?你都来了,那别人……”司雯清雅看向我唇角微扬,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这女人是圣女的最佳人选。
她足够冷漠,足够旁若无人,她说:“那别人,机缘巧合之下,自然也会进来!”
“老天爷啊!出事了?是那孩子?”
老板一上楼瞬间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双手撑着地浑身发颤,眉眼间一片惊慌。
脸色甚至比受到惊吓的那两个男人还要难看。
他就靠在楼梯边上,视线紧锁着那趴在地上的女人。
嘴里嘟囔着什么,但人太激动,已经完全听不清。
我看向半跪在地的苏苏,这孩子显然也是脸色发白。
但比起害怕,更多的,是震惊!
他就蹲在老板身侧,一手紧紧抓着老板的臂膀,眼神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我看了这两人一番,方才转身朝那女人的房前走去。
女人仍是在大喊,饭馆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但可怜之余,却都是同样的说辞。
“唉,又没了一个,是个孩子啊。”
“是啊作孽啊,老天爷怎么就不长眼呢?这么好的孩子。”
“咱们这小镇子,可怎么办啊?到底怎么办啊!!”
……
一群人翻江倒海似的议论,一时间,哭声,喊声,议论声,错综复杂。
我走过那女人身侧,看向房里,竟是,一大片血迹!!!
触目惊心的血红,在整个房间里,显得很是突兀。
除此之外,房间部署毫无差距。
“所以,那家伙是在房里把孩子杀了的?那孩子呢?”
司雯清雅的声响忽然响起,我心下却是一片低沉。
想到昨夜里,那样此浓郁的阴煞气息,孩子,或许早已被毁尸灭迹!
我走出门外,朝老板走去,将人一把拎起来。
苏苏见状不断敲打着我的臂膀,沙哑着嗓子喊道:“你抓我父亲干什么?不是他做的,真不是他做的!”
我看向这孩子,再想到昨夜里还在母亲襁褓里的孩子。
“苏苏,昨天,你还给他端了奶的,你忘了吗?那孩子,就这样没了!”
苏苏身子颤栗,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慌乱。
老板见状却是着急了,一把将苏苏推开盯着我闷声道:“年轻人,我是提前告诉过你们的,来到这米罗小镇的人,除了那一人,就没人出去过!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们都很着急。”
说着他望向身后的一群人喊道:“大家是不是也着急?我们都不想死!”
人们开始大喊,像是在发愿。
“是啊谁也不想死!今天死这个明天死那个的!这谁受得了?”
“小伙子,放了老板吧,都是镇上的人,可怜人,你说你何必呢?”
“对啊,我们好不容易也算是死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