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夜宴后,又转眼几个月匆匆而过,秦国在嬴政和褚歌的大方向引导下,正一步一步的走向强盛。
而惊鲵也顺利生产,是个丫头,取名叫褚言,小丫头不哭不闹,就是黏人。
而平静的日子里也终究掀起波澜。
忽然某一天,一声尖叫打破了咸阳宫的宁静。
“有刺客!”
随即一道人影从赵姬的寝宫杀出,提着那名内侍的头颅仓惶逃离。
很快,一名小内侍慌慌张张的跑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嬴政面前说道。
得到消息的嬴政瞳孔一缩,藏在袖口之中的双拳紧握,一股冰冷的杀意几乎压抑不住,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神色,怒视着跪在地上报信的内侍,冷声的质问道:“太后现在如何了!”
“那…那贼子见事情败露,冲杀出去了,杀死了好几个内侍,太后略受惊吓…并…并无大碍。”
内侍哆嗦着身子,压着内心的惊慌,禀报道。
嬴政深呼吸了一口,一颗心沉了几分,强行稳下情绪,只是眼中冷意不减反增,沉声的质问道:“那贼子可曾拿下?”
“小…小人不知。”
内侍匍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只是此刻嬴政的心更凉,愤怒和杀意消退之后,便是无尽的寂寥,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泛着波澜的湖面,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对着身后的褚歌说道:“先生可知是何人安排的假内侍?”
褚歌沉默不语,他知道此刻自己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耐心听着就行了。
赵姬看来心里还是以嬴政为重的,那夜褚歌与赵姬在后花园夜谈,就隐晦的提出会走这样的一幕,赵姬果真出言示警。
哼,吕不韦,先破了你一道护身符…褚歌心中暗忱,幸灾乐祸道。
“寡人从未想过吕不韦会干出这种事情。”
嬴政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出了一个可能对外人而言极具震撼性的消息。
同时也向褚歌透露了一个意思。
嬴政他真的很信任褚歌,若是不信任,绝不会告知褚歌这些事情。
“很多年前,外界就谣传母后和吕不韦的事情,此事寡人也有所耳闻,但从未调查过什么,无论是捕风捉影亦或者真有此事,其实都不重要。赵国十年为质,我们相依为命,无依无靠,没有秦国,没有父王,所受到的屈辱足以让人发指,是母后带着寡人扛了过来。所以回来后,寡人只想让母后开开心心的活着,不必为外事烦恼,但吕不韦竟妄想杀害母后!”
随着话语声缓缓变冷,嬴政的表情也是阴沉了下来,低吼道,似乎被触及到了逆鳞。
他可以接受吕不韦和赵姬一些不正经的关系,甚至可以当做没看见,毕竟他这一生本就没有所谓的父亲,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压根就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不过是一个抛妻弃子的人罢了。
当他和母亲回国之后,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甚至还生了孩子,在赵国受到的冷嘲热讽在回来后依旧没有停歇。
嬴政清晰的记得那一天遭受到的宛如一件可有可无的商品一样眼神,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所以,嬴政对赵姬的感情几乎是纵容,而后来若不是嫪毐挟赵姬的两个孩子谋反,嬴政估计也不会下狠手。
但这次吕不韦的行为说明了什么,他想清理污点?还是想更进一步。
过了许久,嬴政似乎发泄完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情绪,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依旧冰冷,淡漠的说道:“寡人知道现在不是和吕不韦翻脸的时候,寡人还需要用着他。”
这是必然,因为嬴政还没有彻底掌控秦国,大权还在吕不韦的手中。
“王上完全可以借助此事逼迫吕不韦让权,加快亲政的步伐,接下来王上需要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肃清咸阳宫,将咸阳宫真正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关系到王上的安全。其次,吕不韦不能杀,无论王上有多么愤怒,杀了此人影响太大。这些年,吕不韦的党羽早就遍布整个朝堂,秦国上上下下有太多他的门生,这些都需要时间去消化,不可一次性清洗。”
“还有…他手中的罗网。”
褚歌眼中精芒一闪而逝,淡淡开口说道。
嬴政闻言,目光也是瞬间阴沉了几分,沉吟了片刻,才冷冷的说道:“吕相国那边先生打算如何处理?”
“事关太后,不宜扩大影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了太后,也为了大王。”
褚歌正色道。
此事虽然按下了,从一开始,褚歌就没指望通过一个嫪毐扳倒吕不韦,况且事关秦王家的颜面,这件事对于一个即将亲政的帝王来说是个无法抹去的污点。
况且现在的秦国还离不开吕不韦,不然,嬴政绝对按不下心中的愤怒和杀意。
嬴政点了点头,不在说话,不过从态度上,褚歌能感觉到吕不韦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至于吕不韦未来如何,那绝对不会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嬴政面色平静的听完了褚歌的话,随后并未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事关自己的母后,还是这种丑闻,他只想尽快消除了,何况,身为帝王,他需要考虑更多的是秦国的未来,以及自身对帝国的掌控。
“寡人欲组建一支私军,只需对寡人负责,监察天下,可拥有生杀大权,先斩后奏,太傅觉得如何?”
嬴政看着褚歌,将心中沉默已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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