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凌禛并没有让路的意思,他依然脸色铁青的望着我,眉里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或许某一刻,我也想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听到的那个样子,在他还没来的时候,我也曾被玉鸾重重的扔出去。但是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让开!”我再次愤怒出声,他的眸色更加深重。手虽背在身后,那嘎嘣作响的声音却完完整整的传进我耳中。

“你真要我让开?”他深深的凝望我,语气之间,有明显的松动。

“是。”我点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我要你让开,不要拦着我的路。”

“……好。”他点头,朝左横行一步,又推门进了屋子。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影,我百味杂陈的笑笑,泄处明明痛的快要炸掉,但手却不敢随便乱摸,表情也不敢有半分泄露。只敢解开荷包,摸出一颗阿梳提前为我准备的保胎药,嚼碎服下。跟着,又在不远处的柱子上靠了好一会儿,才敢离开。

一路上,泄的痛楚仍在继续,口中的味道也愈加苦涩。

这期间,我几度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下,但关键时候,肚子里的小宝宝却总会给我力量,支撑我不要倒下去。

同时更幸运的是,沈安若竟然提前从天政殿走了出来。她一听说我被德妃带走,马上就往雍和宫的方向走来。

软软的靠近她的怀中,我只说了一句‘救孩子’,就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凌禛、不是阿梳,而是沈安若。

见我醒来,她温和的笑笑,展颜道:“你别动,阿梳已经为了把过脉了,孩子没什么大的问题,只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就好。”顿顿,又补充:“对了,我们是在沈家别庄,至于事情要不要通知雍王府,还得看你的意思。”

“不用。”我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不用告诉他,告诉他做什么,我现在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他。”

“可他毕竟是你孩子的爹,你腹中的也是皇家骨肉。”沈安若沉吟片刻,如是道。

“所以你是在劝我不要这个孩子吗?”我抿抿嘴,有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摇摇头,有些不舒服的换了个坐姿,一手搁在泄上,一手扶额,样子有些为难。

“是啊!”顾忌着她的身体,我语气也软了不少:“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一提他,我就是忍不住暴躁,忍不住想要发脾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明明不想,但反应却总不由人。”

“我了解的。”沈安若宽和的点点头,又握握我的手,体贴的安慰:“既然不想提他那就不提,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

“嗯。”我点点头,之后就再没了话说。

因为沈安若也是个孕妇,所以照顾我的重则就落在了阿梳身上。阿梳是大夫,也是我最相信的人。平素里,只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彼此的心事。

不知不觉,已经在沈家呆了月余,身子虽然不曾显怀,但是整个人的心思却重了好多。

“阿娴,你总这样多想,对身体没什么益处的。”阿梳站在我身后,絮絮叨叨的劝着。他们一句话,我都听在心里,但具体实践起来,却是怎么都做不到。

没有人知道,我每天照镜子时,有多害怕这张脸,更没有人知道,我有多害怕被凌禛找到。

如沈安若所说,我腹中子嗣,说到底都是姓凌的,不管我再怎么安慰自己,这个孩子都不会在我身边留太久。或者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在平安的环境下出生,至于以后,就要看他父亲的疼爱了。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凌禛会不会因为我而迁怒到孩子,他会不会不关心他们,会不会把他交给王妃抚养,又会不会,眼睁睁看着三个孩子被欺负却无动于衷。

每日每夜被这些事情折磨着,我体形明显轻减了许多。就连此时面对阿梳的关怀,也是无力多言。

“困了吗?”阿梳轻柔的声音传来,双手已经先一步扶住了我。

“是啊!”我点点头,眼神无限迷离。昏昏沉沉的被扶上床榻,又很快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晚上。因为没有钟表,所以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时间。

用力甩甩还在迷糊的脑袋,我强撑着下了床,想要倒杯水喝。结果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被脚下的硬物吸引了注意力。移开脚掌,慢吞吞的蹲下去,才发现这是一块玉佩。

触感温润的玉身,刻着铁画银钩的三个字:柳长元。

柳长元……我呢喃着这三个字,心还未动,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是你吗,是你吗!如果是你,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可如果不是你,那这个又是什么?”摇椅晃的站起身,我一步一顿的往外走去……

屋子外,月光正好,惨白的地面,像极了一夜落雪。我拢拢身上披风,无助的蹲了下去。

“怎么还不进去?”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我以为我都快冻僵了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想。”漫不经心的笑笑,我庆幸自己的嘴巴还算灵活,没被冻僵。

“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流落在外的。”他顿顿。又问,与此同时,一件大氅落在我身上。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回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手指轻轻一动,他给我披上的衣裳已经落地。

“算


状态提示:077:相约私奔--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