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正准备出去干活,刚出门就遇上找来的刘姑娘,如今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这长相不俗的刘姑娘看上了这个来历不明的汉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杨天河恨不得村子里未婚男子的眼。

即使杨天河早已经告诉过这位刘姑娘,他已经成过亲了,甚至儿子都快十岁了,只是无论他说得多诚恳,那位刘姑娘就是不相信,弄得杨天河郁闷不已。

就像现在,他扛着锄头走在前面,这姑娘就跟在她后面,也不介意村子里的人所说的闲话,自顾自地说着她听到的事情。

“杨大哥,你听说了吗?有一个县令全家都被杀了。”小姑娘说着这话时一脸的不可置信,“也不知道有多大的仇,听说尸体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跟他有什么关系,到了地方,杨天河下地,开始翻地。

“听说过几天那位大人就要出殡了,好像来头不小,据说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儒的徒弟,家里还有出了一位大将军,真不知道那些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刘姑娘自顾自地说着,很是习惯杨天河的闷不吭气。

原本杨天河也没有在意,但听到大儒,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王雪君,至于他的徒弟,他熟悉的就两个人,小宝和蔡大人,再想到县令一家,心头一紧,锄头差点就挖到脚了,也没在意,“你刚刚说什么?”

刘姑娘有些吃惊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看着变了脸色的杨天河,“杨大哥,你怎么了?”

“你说的是真的?”杨天河紧盯着刘姑娘,问道。

刘姑娘被他这么看着,脸微微的泛红,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当然,京城里都在说,因为这位县令的事情,皇上发了好大的火。”

怎么会?蔡大人比他还年轻的吧,想到蔡博文的脸,依旧不敢相信,站在地里良久,才回神过来,“你知道什么时候出殡?”

五日后便是蔡博文出殡的日子,明明应该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这一天却是灰蒙蒙的,云层很低,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让人的心也蒙上了一层灰,压抑得很。

蔡府门口,白花白绫扎在门匾和府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上,虽然马车络绎不绝,人来人往,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即使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悲痛,却也没有一个大声说话,脸带笑容的。

“小宝,别哭了,我们这都到地方了。”自从知道蔡博文的事情后,杨兴宝哭了好几次,每次看到那块灵牌眼眶都要红,今天就更严重,还没出诸葛府就开始掉眼泪,如今的一双大眼睛明显又红又肿,看得司月既心疼又难受。

杨兴宝拿起手绢,细细地擦了擦眼睛和脸,有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娘亲,怎么样?”

“很好。”司月点头,掀开马车帘子,母子两人先后下车,一声浅色灰白的衣服,诸葛府的标致,迎来了许多人的目光,司月紧抿着嘴,紧绷着的脸没有一丝笑意,眼神平静而淡漠。

杨兴宝同样紧抿着嘴唇,与司月的面无表情不同,无论是他的脸上还是眼里都充斥这悲伤,更不用说那很是醒目红肿的眼眶,在看到王雪君时,眼眶里的水汽又开始蓄积。

“师傅,”杨兴宝轻声地叫道。

“王大人。”司月行礼。

“来了。”若是以往,看着这样的小宝,王雪君定是会心疼得好一阵子安慰劝哄,可现在,看着那空荡荡的灵堂,阴森森的棺材,他清楚那里面也最多就是以前博文穿过的衣服,蔡家虽然有安排守灵哭灵的人,可终究与博文的关系不大,这么一想,原本就觉得凄凉的王雪君更是心酸得想哭,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出这两个字后,摸了摸杨兴宝的脑袋,便转过了眼。

跟王雪君站在一起的都是从大齐各地赶过来的弟子们,有一个地方稍微远一些的,很明显能够感觉到他们眼底的青色和眉宇间的疲惫,显然是自收到消息后便日夜兼程往回赶的。

来这里的女客虽然不多,可司月一眼看过去,那一群身着素色却依旧勾勒出玲珑身姿的姑娘,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不同于以往的别样风情,她们虽然面色哀伤,却也有那么一些眼珠子不断地在俊秀的公子见来回转动和打量,看得司月眉头紧皱,却也什么也没说。

蔡战扬作为大齐新一代崛起的将军,由他亲自招待的客人大多是达官显贵,然而,他依旧能感觉到,从这些来送博文最后一程的人眼里可以看出来,其中有冲着他来的,但大部分的文官却是因为王雪君的关系,因为博文是王雪君的徒弟,而整个蔡家,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不够看,对于这一点,蔡战扬倒是不觉得难过,王雪君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会羡慕他的潇洒自在,钦佩他的作风品格,却不会嫉妒,毕竟整个大齐就一个王雪君。

司月将小宝交给王雪君那一群人后,放心地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着,压抑的气氛让她的心里很是难受,无论是这丧事举办得多隆重,关心的人心里再伤心,那个凡事都认真对待的人也活不过来。

“大姐,你没事吧?”虽然说长乐侯府最近处于低谷,可慕容霖却也算是新起之秀,皇亲国戚,才华出众,前途无可限量,他的移动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同样,也给司月拉了不少仇恨值。

不过,此时的司月却没有心思理会,看了一眼慕容霖,“无事,小雨呢?他没来?”

慕容霖眼里闪过一丝苦意和无奈,“他身体不好。”

状态提示:第99章--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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