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不二以为二米多个头的盛大虎太多笨重,所以平衡不好,自己从小上墙爬屋应该顺溜的很,结果刚一抬腿也是站立不稳。连着试了三四遍依然如此,三分心思两分敬佩,一分却是迷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刘早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不懂装懂,这下丢人了吧。咱们每个人身上都是重心,师傅只不过是可以灵活运用重心,使得全身上下无处不是重心,从而轻松站立,嘿嘿,这下傻眼了吧。”
“不懂。”盛大虎挠挠头:“灵活运用重心,使得全身上下无处不是重心,从而轻松站立,不懂。”
“原来如此,我们习惯性的将重心集中脚上,一侧贴墙之后本应两边平衡,但是墙皮却以反作用力将自己推开,我们便没法保持平衡。”余不二咋舌称奇,没想到小小动作却包含着武术至高的学问,这可真是大开眼界。同时也惊叹蔡三爷的武艺精湛以及中华武术博大精深。
“果然悟性极佳,这也不是我之独创,而是形意拳一脉的研究。清朝郭云深师傅精通此道,而后其徒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孙禄堂更是扬名天下……”蔡三爷兴奋说道,一脸仰慕,仿佛现在不是在监狱,而是清末民国以武会友的国术馆中,面对一众晚辈讲述中国武学!
蔡三爷正说着,那边小刘却是闲不住的插起嘴来:“说起孙禄堂老先生,三爷可是推崇的很,而且,嘿嘿,咱三爷可是会另外一招绝活,也是学习的孙禄堂老先生。墙上挂画听说过没?”
余不二跟盛大虎头跟拨浪鼓一般,不就是往墙上挂一幅画,这有什么难的,但是既然小刘这样说了,肯定不怎么简单,自己还是别班门弄斧了:“还请三爷展示展示,让咱开开眼界啊。”
小刘也是嘿嘿直笑:“是吧师傅,这门绝技我也很久没看过了,趁着今天您高兴,又是怒打牛头,又是谈笑品美酒,又是结识余不二和盛大虎这两个年轻后生,来亮一手呗。”
蔡三爷呵呵一笑,虽然他年纪大了,对于虚荣不如年轻那般重视。但是马屁拍起来还是舒服的很,余不二、小刘两张伶牙俐齿轮番轰炸,盛大虎也瓮声瓮气的露出渴求的眼神,蔡三爷兴上加兴,一口应允上来。
“这墙上挂画,嘿嘿,也是雕虫屑。”
蔡三爷深吸一口气,气贯丹田,静如同一棵老松,同时虎吼一声,动又似飞龙在天,骏驹越涧。双腿如同风火轮般在墙头连蹬三下,人在半空双臂高伸,身躯猛然一转,后背跟四肢紧紧贴在墙上!
约莫过了二十秒,蔡三爷轻飘飘落下,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一副闲庭信步:“老了,老了,不行了……”
余不二跟盛大虎完全被震惊了,两人木呆呆的看着蔡三爷,要瞪出来一般。
盛大虎出神的看着,完全被蔡三爷的神功折服,心里想着如果自己有这么一手,就没人敢欺负翠翠了。
余不二也出神的看着,完全被蔡三爷的神功折服,心里想着如果自己有这么一手,就可以勾搭女孩子了。
……
“练功至化境,气息由心而动,浑身都是重心而都无重心,此功便成。所以说中国功夫之所以堪称一绝,便在于不如西方搏击重疗效,而是重调养,练武不是为了争强好胜,却是为了养生健身。”蔡三爷捋捋胡须,长叹一声:“如此简单的道理,又有谁懂?”
“三爷,能不能……能不能教我们……”余不二扑哧一声又跪下了,神乎其神的中国武术是他的梦想,尤其是在沈啸手下接连受挫,让他充满对进步的渴望。
“呵呵,我今天八十一岁了,虽然四肢健全,但是恐怕命不久矣,有人愿意继承我一身衣钵,我自然开心。”蔡三爷微笑着点点头:“尤其是像你这般青年才俊,方才不惧强敌挺身而出,让我颇为赞许,临危不屈,得我相助却惦记着大虎。仁义之举,足以让我放心。”
余不二心里一阵愧疚,自己就是嘴硬说了两句装装面子,如果牛头不听自个还得求饶。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蔡三爷,非但自己无虞,还成了老前辈心目中的英雄,惭愧惭愧。
“嘿嘿,大虎,快跪下。”余不二赶紧拽拽盛大虎的衣角。
“哦。”盛大虎扑哧跪倒在地,地板又摇了三摇。
“快快请起,男儿膝下有黄金,好汉们站起来说话。”蔡三爷心里更好,语言中也带了几分激动。
“这样是不是就算拜师了啊,蔡三爷。”余不二咽口唾沫,激动的看着蔡三爷,没想到方才还高不可攀的前辈高人一下子成了自己的师傅,想到自己有可能像这位前辈一样所向披靡,余不二就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怎么还叫蔡三爷啊,叫师傅。”小刘在一旁调侃道:“这智商,堪忧啊……”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余不二和大虎赶紧再跪下磕头。
蔡三爷却呵呵一笑:“都说了男人膝下有黄金,怎么拜师第一天就不听话,来咱们师徒四个大醉一场,大醉一场!”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深红的葡萄酒如同成海的血液,凝固着壮士的心。此时大碗饮酒的余不二再没有当初与柳瑾瑜浅吟低唱时的窘迫而激动,反而望着嘴角参与的血红,竟有了一种男儿何不带吴钩,收蓉山五十州的冲动。
或许之前自己的生活都是错了,对于温饱的渴求让自己迷失了自我。面对富二代的挑衅也是无力而苍白的斗争,自己的努力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