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貌似来不及。”谁料得西启南诏置之死地而后生,来了个措手不及。

“不出半月,西启南诏必破郧西。”秦宓拂乱了棋盘,不甚在意,只是抓着闻柒的发,放在唇边轻吻。

爷,未免太淡定了。

闻柒不淡定了,反手一把抱住秦宓的手臂:“爷,他们坑我们呢。”她小脸一抬,十分愤慨,“你说,怎么报仇。”

秦宓拂了拂她皱起的秀眉:“无碍,即便西启入得祁县、青皖,爷也有办法让他们出去。”

若论起天下谋略,谁人比得过秦宓,翻云覆雨,这天下,终归不过是掌心之大。

于此,毋庸置疑。

只是,闻柒却摇头:“退兵一城,损兵千万,这天下战,又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闻柒一手勾住秦宓的脖子,讨好的模样,“爷,小的有个不损兵折将的法子。”一手将棋盘摆上,围了个圈,她指尖指了指中间,“半月内,郧西必破,援军不及,若是我们事先空城诱敌,同时外起攻之,里应外合……”

空城诱敌……

置之死地而后生,闻柒喜欢兵行险招,喜欢单枪匹马硬碰硬。

秦宓想也不想,捉住她的手“不准。”他如何不知道,他的女子啊,那满腹心思,太过胆大妄为不计后果。

确实,闻柒总喜欢盘算些空手套白狼的勾当,当然,时常免不了以身犯险。

“嘿嘿。”她笑得贼,举起手指,“爷,小的发誓,绝对没说过要去破城。”

通常,闻柒发誓,做不得数。确实,她没说,她盘算着呢,一肚子花花肠子没一根消停的。

“想也不准想。”秦宓凝着她,不由分说。

闻柒干笑,连连摇头。

嘿嘿,思想这玩意,可管不住哟,那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是万马奔腾。

奔腾啊奔腾……郧西啊郧西……坑人啊坑人……

秦宓抱着她,俯在她耳边:“几座城池而已,爷赌得起。”捧着闻柒的脸,秦宓望着她的眸子,“你老老实实待在爷身边就好,这天下,爷去给你抢。”

闻柒眸子转悠转悠,眨巴眨巴,点头如捣蒜。

嗯,宓爷家大业大,是输得起,只是……

天地良心啊,闻柒不太爽歪歪,她活了两辈子,什么都吃过,吃亏?别说门,窗都没有!

乖乖,找抽是吧!

尔后几日,秦宓不离闻柒片刻,越发缠人。闻柒很乖,真的很乖,成日里吃吃茶,品品点心,逗弄逗弄一二三四五六七等人,顺带醉卧美人怀各种偷香窃玉……小日子有滋有味啊!天地良心啊,时机未到!

嘿嘿,天赐良机。

北沧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七月二十二,常山王诞辰大喜,闻氏胤荣设宴鹩都北宫,普天同庆,百官同贺,献礼。

三日后,阑帝为其修葺凤栖楼,金堆玉砌费千金万户,耗一月有余,始成八月,闻氏胤荣于凤栖楼大庆天下,百官又贺,再献礼,鹩都满朝文武私囊空空如也,怨声连连。

北沧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月洒西楼,凤栖楼宇,人去楼空,独帝后登高望月,以酒为伴,彻夜笙箫。

彻夜笙箫哟,这般天时地利人和,大家说说,不做点不正当的勾当,是不是不厚道啊?

于是乎,中秋月圆那夜,凤栖楼上,闻柒耍坏了……

次日,八月十六,中秋方过,竟不应景地飘起了雨。八九月的时节,北沧的天有些微凉,凤栖十楼,风起西栏,卷起了凤栖楼上的淡紫流苏。

彻夜笙箫,秦宓误了时辰,睁眼时,窗外微亮,他微蹙眉头,睡意还未全醒,唤了句:“闻柒。”

秦宓伸手,枕侧,早已凉了。

眸间惺忪全散,秦宓揉了揉眉心,头有些微疼,昨夜确实放纵了,受了那猫儿的蛊惑,醉了酒,任她胡来,这般醒来,恼她,更恼自己。

“都出来。”

凤栖楼外,一干人等候了多时,赶忙进来,都低着头,各个心虚,小心喊着:“爷。”

昨夜他们一干人等守在凤栖楼外一里,今儿早上在三里外醒来,大家伙都明了——闻主子丢了,跑路了。

“她何时走的?”

爷眉头皱得很紧,这事闹大了,不得了。

只是……问起这话,程大白二齐三等,各个垂头,弓腰,齐道:“属下失职。”

秦宓眼眸又沉了沉,亦如寒冰,俊逸的侧脸,冷峻。

程大抬头,声弱:“爷。”颤颤巍巍地递上一封信笺,低头不吭声,恨不得遁地了。

那信笺上,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只有五个字:郧西城,等你……

郧西战乱,烽火将其,闻柒单枪匹马,独闯,她总是这般,无所不敢,什么都拿来赌,对自己也不留底牌。

终归,是她玩大了。是他不该,放纵了自己,纵容了他。

秦宓敛了眸子,目光如深秋的井,深不见底般,他问:“她可留了话?”

白二齐三梁六他们都不吭声,昨儿个他们都被支开了。程大很为难,支支吾吾:“闻主子说……”程大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着。

昨夜啊……

凤栖楼外风很大,月亮很圆,月光很美好,闻柒很温柔:“六子啊。”

这厮突然冒出来,梁六眼皮一:“主子有何吩咐?”

闻柒眉开眼笑的,别提多和蔼可亲了:“你家爷醉了,去弄点醒酒汤过来。”

梁六心里疑惑,却没敢迟疑,便去了。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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