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花轿里下来的新娘,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周遭喧闹的影响,也不去理会周围人看好戏的嘲讽言辞。忽然,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哗声都静止了,新娘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疏离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不动声色的透过脸上的喜帕璎珞间隐隐看到一只 骨节粗壮,的宽大手掌朝自己伸了过来。
“果然如此。”新娘察觉到抓住她手的主人加重了力道,嘴角不由的抿起,微微扬起,“主子预料的没错,看来这新郎还是学不乖呢。既然如此,就再给他吃点苦头。让他领教一下小女子的厉害!”
新郎刘郧嘴角挂出一丝冷笑,暗道“看我这回不好好收拾你这个刁钻的小贱人!”一边拼命使力攥住新娘的小手。依他平素的经验,这般力量下去,就是一般的壮年男子也不曾受得了,更何况个娇滴滴的弱女子。那刁钻的小女子必定吃不了疼,痛呼出声。刘郧得意的嘴角往上翘起,“呵呵~~。”没等他得意起来,自己的手掌就先遭了秧,差点没有让他自己痛呼出声。
刘郧执着新娘的那只手掌刚一使力,就起了一阵阵痛彻心肺的刺痛,痛的他整个手掌都快麻木掉了。好在刘郧还算聪明,一感觉不对,就立马放松了自己的手掌使力。好一会儿,这种刺痛、麻木的感觉才慢慢的消失。刘郧不信邪,执着新娘的那只手掌又稍稍的加大了力,结果刺痛、麻木的感觉一下子又涌了上来。这下子,刘郧总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这李老贼家养的女儿够奸的,居然想到事先在衣袖里装上什么机关暗算我。”刘郧气得不得了,可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对付她,只得自认倒霉。
衡王齐仲崖奇怪的盯着新娘身后的一个陪嫁小丫鬟,只见她一开始就表情自若的东张张,西望望,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不停转着,则是在好奇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小丫鬟甚至有些天真,那尚未完全长开的脸满是笑意。许是刚才她看出了什么端倪,此时一双猫眼水波荡漾着,笑意满满。
齐仲崖不禁有些愕然,“这小丫鬟,长的相貌一般,一张脸上也就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比较引人注目。但不知怎么搞的,那小丫鬟一笑起来,整张脸都变得光彩异常。吸引人的眼球留恋忘返。”
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那小丫鬟转过头来,正对上齐仲崖那双幽深的黑眼。小丫鬟对着齐仲崖呲牙咧嘴的做了一个鬼脸,猫眼狠狠的一瞪。突然发现齐仲崖身旁边的另外两名男子正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自己。小丫鬟马上不动声色的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大大的眼睛溜溜一转,干脆掉转头回去,不理睬他们了。小丫鬟那生动丰富、收放自如的表情,一下子逗得齐仲崖身旁的两名男子大笑不已。齐仲崖的嘴角也扯动了一下,要笑不笑的。
新郎刘郧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木偶般牵着红绸另一端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进入正厅,举行拜堂仪式。
刘家老夫人端着不苟言笑的面容,看着新娘的眼光鄙夷得像是看见了玷污厅堂的秽物,明显看得出她对这宗婚事极为不重视,对这个李家小姐也有着极其仇视的眼神。不管怎么说,藐视皇恩的罪名,谁也不想背在身上。刘家老夫人再怎么不喜欢李家的千金,还是得神情严肃的接受了新娘的参拜。
新娘手执着红绸,缓步跟在新郎的后面,在龙凤花烛前拜天地。这些礼仪对于无心于情的她来说,自然完全是多余的,不过是一场闹剧,一场演给傻子看的戏罢了。
繁缛的拜堂仪式总算完毕,两个小儇手捧着龙凤花烛导行,新郎刘郧执彩球绸带引着新娘往新房方向行去。
来观礼的女眷们对李家千金的陪嫁之多感到羡慕万分,一直在一起唧唧咋咋,议论纷纷,“这李丞相可真是宝贝这个女儿,秦夫人你数数,那么多的嫁妆箱子数都数不过来。”
“李夫人,你瞧见没?那些个李家千金的送亲丫鬟,还有那些个那些轿夫,身上都穿的衣服都是在 “锦绣人家”订做的。听说光光这些衣服就花了李家不少的银子。李家真是大手笔。”
“李家真不愧是有权有势,“锦绣人家”出的衣裳都是世面上最贵的,平时即使是老顾客也要先付定银2o天后才能够拿到货。 ”
一些来此观礼的朝中官员则纷纷私下议论道, “看来李丞相家对这场婚事还是蛮看重的嘛。居然给了女儿那么多的陪嫁,可想而知这个女儿在林家有多受宠了。就是不知道进了刘家过不过的下去……”
“说的也是。今日与与李家小姐同一天进门的还有另外两名女子。一个是威武侯府当家的刘老夫人(于氏)的远房亲戚于小姐。一个是京都“迎春阁”的头牌花魁云春艳。据说这云春艳与威武侯相识日久,情谊深长。现在既然娶进了门,那可会得宠的很。这刘家与李家本来就有仇,李家千金嫁进刘家可不是什么乐观的事。”
“说的也是。这刘家媳妇可不好当呢。听说那刘老夫人可是个厉害人物。”
“今天可是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瞧!那不是太后身边的高公公吗?怎么他也来送贺礼。”
不顾刘老夫人及其家人的再三阻扰,奉太后旨意送贺礼来的高公公,坚持要留下来观礼,他言道,“咱家奉太后的旨意观礼,就是要将这大婚仪式上的情形,从头到脚看个清楚。所以,咱家必须待大婚礼成后方能告辞,回宫复命。”
刘郧无可奈何的带着新娘和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