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安的脸登时黑了下来,他冷哼一声,几欲拂袖而去。他心里的怒火不住的往上涌,若不是对她所说确实有所顾忌,真想当场叫来家仆,把这不肖女狠狠的处以家法。这一辈子,李锐安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就连先皇在世时,也未曾对他有过大声说话的时候。想他一个堂堂大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更加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对他热嘲冷讽,驳他的面子。即使是那位高踞龙椅的当今皇上,在朝政上都得买他李锐安三分面子。可是这个不肖女,居然这般对他。不仅对他无半点敬重之意,极尽冷言冷语,讽刺挖苦,还学着市井商贩,与他讨价还价。将他这个父亲的面子踩在脚下。李锐安越想越生气,气结于胸,郁窒难消。但为了李氏家族,为了大局。李锐安最后还是强忍着,暂时不与这个不肖女一般见识。他顿了顿,厉声说道,“你这个逆女!你的心中可有一点点身为人女之意识?居然这般言语无羁,没有一点上下尊卑。你是不是想生生的气死为父?”
杨轻眉连头没有抬起,慢悠悠品了一口茶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放心,丞相大人。一时半会的您还不会那么早去见阎罗王。不是有句什么话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小女子怎么看,您都不像个短命鬼。”
李锐安陡听愕然,气得浑身发抖。他霎间沉下脸来,颤抖着手指点着桌案对面的杨轻眉,骂道,“你这个逆女!浑身上下,那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行止无拘,恣笑恣乐,无形无状,没有一点身为闺阁女子的自觉。不尊长辈,没有一点忠孝仁爱,礼义廉耻之心。整个一个乡野蛮女。你……你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人的脸面。真不知道杨宏林那个老东西是如何教导你的…....。”
“砰!”不等李锐安把话说完。杨轻眉便将手里把玩着的茶盏狠狠的摔在了李锐安的脚下,厉声喝道,“李锐安,你给我住嘴!”
李锐安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大跳,不自觉的立马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守在门廊处的侍卫李富,突听的内书房里传出自家老爷的惊叫声,以为书房里出了什么凶杀事件,立刻健步如飞,迅速把自己放到了主子的书房门前,刚想张嘴说话,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子冷厉的说话声,“李锐安,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忠孝仁爱,礼义廉耻。你站在我的面前谈这些,自己都不觉得脸红吗?李锐安,你但凡有半点的礼义廉耻之心,当初就不会做出兄占弟妻,猪狗不如的脏事。你若是有一点点的忠孝仁爱之意,就不会拿杨家人为挟,逼我嫁入威武侯府!至于那些什么不尊长辈,上下尊卑之类的话,也拜托你以后再也不要拿出来显摆。我与你之间早就恩断义绝。请你记住,我们之间除了各取所需的交易以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关系!你说出那些话,自己不觉得寒颤,我都觉得恶心。……李锐安,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温和善良,柔弱如水的杨月圆。逆来顺受,软弱可欺从来就不在我的字典里。…..你若是放不下架子,就别和我谈什么交易。咱们一拍两散!我还真不稀罕你那点东西呢。”杨轻眉盯着他,眼角斜睨,眼里,满是讥讽嘲弄。
听到这里,李富心中已然有所了然,不由的心中大惊,暗叫一声,“不好。若是让老爷察觉到自己偷听到了这些秘密,一定会下狠手处死自己。”趁现在四下无人发觉,李富急忙轻手轻脚的退到院门处,“我说呢,为什么这位大小姐直到出嫁的前一天,才从外面接回府邸。怪不得她即使在老爷和夫人面前,也总是戴着面纱。对老爷和夫人的态度更是冷冰冰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呀。”
李富作为老爷的贴身侍卫,已经有五个年头了。这五年来,李富每个月都要跟着老爷去城郊的别院二次。每次去别院时,老爷都要一个人悄悄的去地下暗室待上好长时间,而作为他的亲信心腹的贴身侍卫李富和管家李程,则每次都必须守在暗室的门口。直到老爷从暗室里出来,才能离开。有一次管家李程突然闹了肚子,暗室的门口只剩下李富一个人。李富忍不住好奇之心,偷偷的进了地下暗室瞄了一下。就那么一下,让他发现了老爷的一个大秘密——那处暗室里面,居然藏着一个栩栩如生,有着绝世容颜的美女,只是可惜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再后来,李富有意识的将管家李程灌醉,从他嘴里套出了关于那位美女的情况。李程告诉他,那名被藏在城郊别院地下暗室里,貌美如花的女子,名字叫杨月圆。当年曾被人誉为京都第一美女。老爷对她爱如至宝,只可惜红颜薄命,那位杨夫人生孩子时,不幸死亡。老爷为了保留杨夫人的绝世容颜,托人以万两黄金的价格,在外邦买来一种名为“绝恋”的秘药,在杨夫人临咽气时,给她灌下。这样才能够在死后继续保持杨夫人的尸体不腐,看上去就像是正常人睡着了一样。
这次,皇上颁布圣旨,为小姐和威武侯指婚。李富和管家李程奉命带着人去了一堂冀州,将冀州城的一位杨姓老夫妇关押了一段时日。不久又收到老爷的传信,命他们立即返回京都。小姐出嫁后,李富隐隐约约的听到府邸的一些人在私下议论,说是嫁入威武侯府的那位小姐,根本不是大夫人所生的云怡小姐。而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