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刘嬷嬷这膳房管事做的好好的,只是一年前刘老夫人来了之后,却对刘嬷嬷多加挑剔,总是找茬苛责她。后来干脆自己做主硬是免了刘嬷嬷的管事,将自己带来的亲信陈嬷嬷提拔成膳房管事。这陈嬷嬷上任不到三个月,依仗着老夫人撑腰,在府内恃强凌弱,成为府内的一“霸”。也活该她倒霉,竟然以为新进门的那位王妃好欺负,惹到了王妃的头上——前两天陈嬷嬷唆使府邸的一些仆佣将前去膳房拿早膳的两名新来的仆佣打成了重伤。
这两名仆佣正是随王妃一起陪嫁入府之人。令府邸里惊讶的是,这位新入门的王妃竟然是个厉害的人物,得知消息后,立刻派人去官府请了仵作上门为受害人验伤。硬是逼得侯爷将陈嬷嬷及其几名参与殴打之人,在府邸的全体下人向受害人公开道歉不说,还将陈嬷嬷等人打了一顿板子,赶出了府邸。原本被老夫人贬职的刘嬷嬷则在琳衣的建议下,又恢复了膳房管事的职位。
刘嬷嬷看了琳衣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夫人,早起夏苑馨姨娘的大丫头红儿来膳房要做一份燕窝粥,让一刻钟后送上去。奴才们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按照时辰送上去了。可人家又不要了,说是要换成玉糯糕,一刻钟后就要送上去。夫人也知道,府邸的膳房倒塌后,现在一时半刻的也没有修复,只能在小膳房先用着。再加上这玉糯糕也不是简单好做的,那大丫头就恼了,刚才还来膳房里闹了一场,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说着说着那刘嬷嬷就有些吱吱呜呜起来。
张嬷嬷在一旁厉声喝道,“那丫头说了些什么?”
“夫人往日说过不让下人们互相攀咬,告黑状,传人语,今儿这事实在是奴才气不过……”刘嬷嬷越说心里越憋屈,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琳衣端起茶来,润了润喉,平平静静的说道,“她说了什么,让你这般受委屈?你尽管说就是了。以往不让你们攀咬告黑状,并不是适合所有的状况。对于那些单方面挑起事端的,我也是严禁的。”
张嬷嬷在旁瞪了刘嬷嬷一眼,出声骂道,“平日里夫人说的话,都不长记性。现下听清楚了吗?还不快点回夫人的话。”
刘嬷嬷稍许迟疑了一下,便回道,“是,是夫人。…..那丫头说她们宛馨夫人是老太太嫡亲的外甥女,日后是要做王妃的。现如今敢如此怠慢她们,到了明儿就让奴才们扫地出门…..。她还说……还说若是夫人敢不识相,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后来……”
“这……”琳衣听闻此话,气得一时间有些气喘,她从来都不想去争什么,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个太平日子,一家子人过日子,争来争去又能怎么样?可她不想去争,人家却不肯罢休,硬是要找上门来掐架,这日子过的真是累的慌。
张嬷嬷跟随琳衣多年,性子向来火爆,听了刘嬷嬷的话气得直哆嗦。不等刘嬷嬷把话说完,就跳起来骂道,“那个小蹄子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我不去撕烂了她的嘴巴!”
琳衣叹了口气,看不见的战争又要来了吗?她此时此刻真有种想摔东西的冲动。可她却只能拼命的攥紧拳头克制住自己涌上心头的怒气。如今府邸里的情形不同与以往了,自从一年前刘老夫人带着二公子、三公子以及一大帮子下人仆佣从家乡来到京都府邸之后,府邸就全变了样。现在府邸里一下子又多了一位王妃,二位姨娘,看这情形一个更比一个难惹。三天,仅仅三天就把个威武侯府给搅得不得安宁,这都什么事呀。
“张嬷嬷!”琳衣举手阻止了张嬷嬷的叫骂。平稳的语声一丝急燥火气也没有。她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后来呢?可曾与她发生口角?膳房今日可有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