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衣听闻王妃此言,不免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王妃想与自己说什么秘密事,要把丫鬟们都给打发了出去。……依自己看来,王妃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她也不会赏赐给自己那些物件。那些东西可不便宜,随便一样拿到市面上也是件稀罕物。”琳衣也不是性子懦弱,怕事之人,毕竟她跟着刘郧多年操持家务,若是她过于懦弱,也制不住那些刁钻的下人。她也不是害怕王妃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她瞧王妃的神情似乎对自己并不排斥。只是自己初次与王妃打交道,对王妃的性子不了解的情形下,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得罪了王妃。这位王妃可不是个善茬。自己还需小心应付才是。
琳衣估摸着王妃今日赏赐给自己和女儿的那些物件,少说也不下于千两银子。想到此处,琳衣对王妃出手之大方不禁感到咋舌。她仔细的思量起来:从前听闻丞相府里有一位千金小姐,且是大夫人李氏所生育。丞相夫妇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光是陪嫁就非常丰厚。……老太太之所以会将如意算盘打到她的身上,也就是看准了她深受丞相的宠爱,只要拿捏着她,就可以让丞相府有苦说不出。只是老太太看走了眼,这位养在深闺之中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是个等闲之辈,她年纪虽不大,脾气却不小,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老太太几次与她交手不仅没有占到上风,反而丢尽了脸面。
紫怡领着几个丫鬟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奉了新茶来,将屋子里的冷茶换掉又退了出去。杨轻眉取了茶盏到手中,刚要吃茶的时候又停住了,她看了琳衣一眼,见她神色之间似有些闪烁,当下心中雪亮,“看来她是怕我有意为难呢。这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是那种不分青白,不讲道理之人吗?再说了,她又不是府邸里那些居心叵测,嚣张拔扈之人,我也不至于给她难堪。” 于是轻眉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衣夫人且放宽心,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琐事。不便当着丫鬟们的面说,少些口舌罢了。”
“是这样的呀……。”琳衣听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王妃一眼,心中对王妃的戒备之意有所放松。她站起身来,朝着轻眉福了福身,恭敬的说道,“王妃,您有什么只管吩咐,妾身绝不敢有半分怠慢。”她顿了顿,看了看王妃,小心的思索斟酌后继续说道,“王妃,请唤妾身琳衣即可,妾身实在是不敢当这夫人之称…..。”
杨轻眉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唇,一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神情,淡然说道,“衣夫人不必如此。若是说这个府邸有什么人当的起夫人之称的,除了你别无他人。”她喝了口茶,又语气有些郑重地补充了一句,“这不是恭维你。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且不说别的,光凭你与侯爷同甘共苦多年这一条上,府邸上下就找不出第二人。”
轻眉说出的这些话,没有一丝一毫嘲讽挖苦之意,完全是发自内心肺腑之言。在她眼里,这个府邸只有琳衣才是刘郧的妻子。其他的女人都是破坏家庭的第三者、第四者。当然喽,轻眉压根儿也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刘郧的妻子。——她一直排斥这样的婚姻,当自己是一个世外人,游离于这段婚姻之外。与其说是杨轻眉不能接受刘郧这个男人,不如说是她无法溶入到这个社会里去,她无法接受这个时代森严的等级观念,无法认同约束女子行为规范的 “三从四德”、所谓的“三妻四妾”,接受自己的丈夫纳妾。杨轻眉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在这方面上是有“洁癖”的。所以她才会对琳衣说出这一番话语来。
琳衣满脸震惊的看着王妃,她没有想到这位从来李家千金,如今的威武侯府的王妃居然能够说出这一番令她感动不已的话语来。琳衣可以很真实的感觉到,王妃这番话语没有任何恶意,不是讽刺也不是挖苦,只是发自内心而说出的话语,如此而已。“王妃。您太抬举我了……”琳衣忙恭恭敬敬地上前跪了下去。
杨轻眉见状惊了一下,“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真是礼多……,幸好自己没有穿越成人家的小妾,不然整天的这些跪拜、行礼都吃不消。”她连忙上前将琳衣扶了起来,急声道,“快快请起,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你我之间不必太过拘礼。好好坐着说话就是。”顿了顿,轻眉笑盈盈的望着琳衣,用一种对待朋友般地关切和她说话,“琳衣,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可好?”
琳衣有些不可思议,“王妃她真的是李家千金吗?为什么她对我这个刘郧的妾室不仅没有半分恶意,反而话语之中对我多有赞赏…..。说话语气仿佛如同朋友一般……。”琳衣来之前可是提着心,全神戒备等着王妃对自己的挑剔、刁难,或者是怒气。
“琳衣谨听王妃吩咐。” 琳衣高兴的回道。此时她脸上不是刚才那种带着谨慎的笑容,而是发自心底透露出来的高兴,映得她脸庞发亮,看上去精神焕发了许多。如树枝上的一抹绿,清婉秀丽。琳衣欠了欠身子,恭敬的问道,“王妃,您不是说还有情要吩咐妾身吗?”
杨轻眉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盏,语气平和的说道,“嗯。我要说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想请你算一下,我一个月有多少膳食费用可以支出?能否把这些折合成银两连同每月的份例一起发放。二是我准备在这院子里设个小膳房,平日里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不去府邸的大膳房。”轻眉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