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小会客厅向右拐上一条蜿蜒曲折的长廊,通过一个月形门,走进一个干净清爽的小庭院。紫怡、红棠扶着杨轻眉缓步走在前面。琳衣扶着雨儿缓缓的跟在轻眉的身后。她一边留心的打量着周边环境。心里腹诽着, “王妃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琳衣与雨儿主仆两人不明就里,心底的困惑越来越浓,眉头也锁得死死的。
陈伯看见杨轻眉一行人过来,急忙上前了两步欲行礼。被杨轻眉一把搀住,责怪道,“陈伯,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嘛,你是我的朋友、长辈,不是我的仆人。”你再这样,我可不敢留你在身边了.。”说到最后,轻眉故作生气的跺了跺脚。
“好吧……..,以后老…..”陈伯刚想说老奴,就见轻眉朝自己瞪大了眼睛,连忙咽下了后面的那个奴字,换成“忠诚明白。”
红棠见状在一旁冲着陈伯做了个鬼脸,“陈伯,你记性真太不好哟。老是忘记小姐说的话。我说你哪,还是别留在小姐身边算了,省得惹小姐生气……。”
“你这个臭丫头!就知道在一旁煽风点火,小心我扭掉你的胳膊。”陈伯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冲着红棠挥舞起大拳头,要教训她。吓得红棠连忙躲到杨轻眉的身后,大叫“小姐救命。”
杨轻眉微微一笑儿,伸手在红棠的身上拍了一下,“你少说两句,别去惹陈伯生气。”她上前一步轻轻拉住陈伯的胳膊,语气平和的说道,“陈伯,这里都安置妥了吗?”
琳衣愕然,觉得这场面有点诡异,但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不由多看了陈伯和红棠两眼。紫怡见琳衣神情惊异的望着陈伯,遂在旁轻声的解释道,“陈伯是位江湖奇人,他完全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才跟随她的。我家小姐向来待他如长辈,从未拿他当仆人。”顿了顿,紫怡接着说道,“陈伯听不得别人说我们家小姐一个‘不’字,更听不得让他离开小姐。哪怕是说笑也不行。他会生气的。”
琳衣和雨儿面面相觑,“难怪刚才他听见红棠说的话,立马就翻脸了。” 雨儿小声的问道,“前几日好像没有看见过这位陈伯?”
紫怡淡淡的说道,“前几日,陈伯被小姐故意打发出城办事。今日才返回。府邸发生的事,大家现在还都瞒着他。…….陈伯怒气发作,除了小姐没有人敢阻止的……。三五十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天哪,这么厉害呀。”雨儿惊讶不已。
走进作为临时审讯室的屋子。屋子里除了摆放着一张桌案。桌案的两旁各自摆放着四把座椅。杨轻眉转身对侍立在身后的陈伯,淡淡的说道,“陈伯,我们这就进里间去。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院子半步,违令者格杀勿论。”轻眉清冷的声音里,竟然带了几份杀气。
琳衣听得浑身一震,惊讶地望着杨轻眉。王妃这种说话的口气,根本不象是个十五岁的柔弱女子。她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来。
“小姐尽管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忠诚一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陈伯漆黑光鉴的剑眉一挑,恭恭敬敬的回道。陈伯亲自上前为她们一行撩开里间门上的珠帘。
杨轻眉招呼琳衣在珠帘后面放置的椅子上坐下。取了茶盏到手中,刚要吃茶的时候又停住了。轻眉看着琳衣若有所指地笑了笑,神情平和说道,“琳衣,一会儿,不管听到些什么,都不要太过激动。”
“这是想干什么呢?弄的什么幺蛾子?”琳衣愕然,眉头几可见地蹙了蹙,衣袖里的手握成了拳,不动声色的回道,“琳衣明白。”
里间屋子暗黑,外间屋子明亮。隔着门上的珠帘,里间的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间的一切情形,而外间的人却无法看清楚里间的情形。杨轻眉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示意可以开始了。
不一会儿,神态冷峻的陈伯押着一个五短身材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身子微微有些佝偻,紫黑色的脸膛,神态憨厚,一看就是那种长期从事苦力之人。陈伯示意那男子面对着珠帘跪下行礼,“见过王妃。”
杨轻眉端起了茶盏,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慢慢放下,“下跪何人?在哪里做事?”
那男子低着头回道,“奴才于二狗,在花园里做洒扫。”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轻眉不紧不慢的问道。
于二狗有些惊慌的回道,“奴才…….不应该为了馨姨娘的赏银,就跟着他们一起来砸兰苑的院门。”
轻眉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于桌案上,厉声说道,“狗奴才,胆子不小。竟敢来砸兰苑的院门?你是不是舒坦日子过够了,想去官府的大狱住上几年? ”
“王妃饶命呀。求您饶了奴才的这条狗命。奴才来世愿意为您做牛做马…….。”于二狗一听这话,立即匍匐在地上连连叩首,“……奴才可是把自己做的坏事都说出来了,王妃您说了坦白从宽的呀。”
“好了,嚎叫什么?”轻眉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不急不徐的问道,“说到坦白交代,本王妃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去年八月二十日,你在花园里洒扫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花园?当初自己不就是在花园里不慎摔了一跤,才将肚子里的孩子给摔掉的。侯爷也自此怀有心结,一直不肯原谅自己。侯爷一味的听信老夫人之言,认定是自己玩心太重,不顾身怀有孕,要去花园采摘什么桂花。——其实,真是天地良心。那天是老夫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