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曹琳衣只是吩咐了两个小丫鬟悄悄的跟着刘霆身后,去查看情况。说实话,琳衣既不敢插手去管刘霆的事,也不想去管。这刘霆是于氏的小儿子,甚得于氏宠爱。在府中一贯霸道蛮横。除了刘郧说话他不敢不从,其他人都没让他放在眼里。
曹琳衣以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甚少与两个小叔子打交道。此番她也是有心想让刘霆去兰苑碰碰钉子,故而不打算出面拦阻。反正王妃也不是好惹的,没准刘霆还会吃点苦头呢。
好在那派去查探情况的小丫鬟还算机敏,一瞧见刘霆带着人闯进了兰苑,与王妃身边的人发生了冲突,顿觉得事态不妙。急忙飞奔回来报信。曹琳衣这时真有些着急了。今日之事若是被人传扬出去,侯府又要成为京都人的笑谈。——侯爷回来,定会恼怒。
曹琳衣带着一大队人马赶到兰苑时,就见那院子里面噼里啪啦,鸡飞狗跳,简直乱成了一锅粥。眼前所见都在混战的男男女女。满地尽是些被砸烂的花盆碎片,残花败叶。“哎哟哎哟”被打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响起。
“这成何体统!” 曹琳衣见状气的浑身颤抖。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恼怒的喝道,“住手!统统都给我住手!”
紧跟在曹琳衣身后的几个腰肥体壮的执事婆子,见状也快步走上前喝止正在互殴的双方,“还不快快住手!没听见夫人的话嘛。”
侯府的人积威所至,闻言都纷纷停下了手。紫怡、橙儿等一干跟随轻眉入府的“娘家人”却仍当着没听见,继续挥舞着手里的“武器”照打不误。那些侯府的下人因此吃了不少闷亏。
曹琳衣只好上前走了两步,冲着紫怡大声叫道,“紫怡!还不住手。”她口气烦躁,眉宇间透着一股厉色。
紫怡给丫鬟、婆子们打了暂停“战斗”的手势。她将手里拿着的棒槌递给身旁的小丫鬟,神态自如的给曹琳衣屈膝行了个礼,“请恕紫怡光顾着对付贼人,一时没看见衣夫人来了。紫怡这厢给您赔个不是。”
曹琳衣一改平日里的温婉语气,神色严峻地说道,“紫怡,有什么事不能用说的,非要闹成这副模样?你们的眼里还有王法吗?平日里学的规矩都去哪儿了?”
橙儿与丫鬟、婆子停下了手,围聚在紫怡身边站定。紫怡挺直了脊背站立在台阶上,小脸微扬斜睨着曹琳衣。冷声说道,“衣夫人此话倒是没错。只是这与人说理也得看对方是谁。紫怡有个疑惑想请教夫人,什么时候,内眷的院子可以让男子随意进出?堂堂的威武侯府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夫人不觉得是个天大的笑话吗?还是说,这些混蛋不把王妃放在眼里,存心闹事。”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棒槌指点着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侯府奴仆。
曹琳衣脸色一沉,厉声说道,“紫怡,这些都是主子间的事,自有主子们来解决。你不过是个奴婢,没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脚。……你若是识趣,便立即去请王妃出来说话。”
紫怡 眼神冰冷如霜,无所畏惧地冷笑道,“王妃受惊吓旧疾复发。不能出来见客。——夫人的要求,紫怡无法做到……。”说着,说着,紫怡的口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至于衣夫人说的识趣不识趣的,紫怡没考虑过。容紫怡问一句,紫怡若是不识趣呢?夫人打算怎么做?赏紫怡一顿家法?还是赶紫怡出府?”
“你……”曹琳衣自打嫁与刘郧为妻,除了受过于氏这个“婆婆”的气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轻视过。尤其这个人还是个下人。曹琳衣不由大怒。
紫怡语气强硬地说道,“……我们也没别的想法。就是要给王妃讨个公道。……话说清楚了,我有失礼的地方,自然是该罚就罚,该打就打。紫怡绝无二话。……若话说不清楚,休怪我们做下人的不安宁。……不管怎么说,我们家老爷如今也是朝中一品大员。不如大家去皇上、太后面前将事情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