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郧心中陡然一股怒气,脱口而出道,“ 本侯走时是如何交代你们的?让你们惊醒点,务必盯着三爷的动静,别让他闯祸。好歹撑到本侯回来……。”他越说越生气,声音不由抬高了几分,“夫人呢,她干什么去了?为何没将三爷给劝阻住?”
刘福愣神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有些局促地抬起头偷窥了刘郧一眼,刘郧犀利的目光射过来。惊的刘福使劲的缩了缩脖子。他跟随刘郧身边时间最长,对自家主子的脾气自是熟知。这回见他这般神态,情知侯爷已是恼怒极了。即使心里有什么辩解的话,这会儿也是不敢说出口了。只一味的求饶,“老奴该死,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把差事办好,求爷责罚。”他又是愤又是愧,额上起了青筋,鬓角已隐隐见了汗,话也说得颤了。
“哼!”刘郧冷哼一声,虽没有再说出什么话,但却狠狠的瞪了刘福一眼,刘福脸色一变。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走至兰苑三四米处,刘郧停下了脚步,他愣愣凝视着前方,突然眼中掠过一丝繁复的光泽,沉声道,“今日府邸发生的事,本侯不想听见任何的闲言闲语。……府中哪些奴才仔细甄别了,要是有多嘴多舌的,就都清理干净了。本侯不想听到任何对府邸主子们不敬的话。”他身上似乎有一种逼人的气场无形的散发着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刘福绷紧了神经,低垂下眼睑,怕泄透了自己的心绪。他语气极其恭谦地道,“老奴省得,定会处置妥当。”他偷瞄了刘郧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安,“……王妃受了惊吓,拒绝见任何人。衣夫人也被挡在外面。所有的事都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紫怡出面应对。这会儿拿丫头正领着人收拾东西,扬言要立即出府。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对爷大为不利。爷得尽快想个法子应对才是……。”
刘郧眼中闪现着如刀锋般清冷的光芒,神情严峻的看着刘福,“兰苑……事发后,王妃身边可有人出府去?”
刘福有稍许的沉默,说道,“……午时三刻左右,王妃身边的丫鬟红棠和张妈出府替王妃购置物件,半个时辰前回府。其他人倒是没有出府的。……只是王妃旧疾发作,紫怡执意要请济民堂的周大夫来看诊。是衣夫人吩咐奴才出府去办的差事。”
刘郧站在兰苑门口,脸色阴沉地望着院墙上悬挂着的那块“未经苑主许可,闲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些懊恼,“不知道这个可恶地女人又想与本侯提什么条件……。”。屋檐下一灯明照,映的刘郧脸颜侧影轮廓深邃,如若刀削。他猛然一拳重重地捶在院墙上,骨骼咯咯作响,鲜血登时流出。
一名侍卫上前推开兰苑院门,门轴在黑暗中发出暗哑的“吱呀”声。刘郧正想踏步入院,眼角余光却突然发现院门外摆放的那块巨石,不知何时呈四分五裂之状。刘郧一怔脚步微顿,“这……。”他立即命人举着灯笼照明,自己上前弯着腰仔细查看了一番。这一看,令刘郧着实大吃一惊,“这巨石分明是被人以掌力所击……。”
刘郧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粉尘。挑了挑眉,目光沉沉的扫了众人一眼,用一种不相信、非常诧异地语气高声质问道,“谁能给本侯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侍卫手里举着的灯笼发出弱虚的光茫,照在刘郧粗犷的象石膏像般的面容上,冷竣而又生硬。熟悉刘郧的人知道,此刻的侯爷非常愤怒,而且处于一触即发的边缘。
一干众人不由心中七上八下的,脑门子冒出毛毛汗来。一个在花园里负责种花除草的小厮战战兢兢的说道,“……小的亲眼瞧见,是王妃身边的陈管家一掌击碎了石头。”